《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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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天-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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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羽墨似气息不继骤然停下,黑发卷来将他四肢牢牢缚住。
“你输了!我要吃了你的心肝!嘻嘻嘻。”那声音一声尖嘶,羽墨身后的那只爪子朝着他的后心狠狠抓去,要一把将羽墨的心脏给掏出来。那只爪子尚未碰及羽墨,他后背之上的剑轮回闪过一阵白光,几道剑气激射,瞬间将那灵魂之火绞了个粉碎。
“啊…!怎么可能!”这回声音是从那从头发里面发出来的。而那张枯老的脸上沉闭的双眼也骤然张开,羽墨只看见一双鱼白的眼眸,似已然失明。
“怎么不可能!”羽墨冷笑。
“哼,你四肢被缚,即便发现了我的灵魂假体你也难逃一死!”那女声喝道,在她长长的头发之中,又射出一丛来,中间直取羽墨胸膛。
羽墨笑道:“真的么?”
他身上剑轮回剑气呼啸未休,剑芒更胜,照亮了整个地穴。而在白凛凛的剑光之中,那一丛丛头发被绞了个粉碎,羽墨手脚得脱,身影一闪,黑刀便已经插入了枯脸的眉间。没有了灵魂,那丛头发失去了支撑倒成了一堆乱蓬。羽墨收起剑丸,推开了宝库的大门。
宝库之中倒没有了机关,或许是需要存放和拿出东西,在宝库里面设置机关倒显得十分麻烦了。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几排长长的铁架。明晃晃的金砖堆砌在洞壁四面,亮得耀人的眼睛。这地穴宽大,放眼看去接近四十丈长,三十丈宽,而那些黄金,就堆满了这个地库的四壁。羽墨沿着洞壁走了一圈,在洞库的一个角落里面堆着许多的箱子,羽墨打开一看,却是一项项珠宝首饰,金刀金饰。羽墨对这些不感兴趣,转身向那铁架上走去。铁架上放着九州四海进攻的物品,名画真迹珊瑚翡翠美玉玛瑙之类,各样事物都端端正正地放置着,摆满了几排铁架。羽墨略微看看,便没有了兴致,又闪向下一排。而这一排他见了着大喜,各种人参灵芝,还有名贵的药材,最次的灵芝,也有一千年之久,其他药材羽墨多有认不出的,不过打开封盒却有浩浩灵气流出,羽墨不管三七,通通塞入了嘴中。而羽墨的身体也犹如干涸的湖海遇到了连日的暴雨注入的河水,狂猛地吸收起来。吃了半个时辰,铁架上空空无物之后,羽墨走到下一个,却见不少泥封的土罐,他顿时来了兴致,将泥封拍开,阵阵酒香喷溢而出,而一眼看去,土罐放了长长的一列,顿时喜得羽墨喜笑颜开,这次卖力,果真没有白费功夫。如此之多的美酒佳酿,要是拿出去买,千金一口也未必找得到。羽墨哈哈一笑,拿起酒坛便往嘴里面灌,每一坛子都是好酒,羽墨全都尝了一遍,稍微运转,酒劲便已消得无影无踪。
“离心珠到底何处?”羽墨寻了一圈,翻箱倒柜。剩下的最后一个铁架,入眼的却还是是珍奇古玩,羽墨走了一轮,却见有一只盒子里面放着一颗红白蓝绿青紫相间的拳头大的石头,顿时大喜,这不是通天说的离心珠又是何物!他连忙将珠子连同盒子收起来。趁此机会,也当好好偷一遍才是。这层铁架上放着各种刀剑,夜明珠大珍珠古瓷木雕,玉箫古琴,深海檀香等等不一而足,很多羽墨见所为见闻所未闻。小偷嘛,就要偷自己熟悉的东西。羽墨闪到刀剑旁边,拿起来看看又放下,几把刀剑虽非凡品,有的金光湛湛有的寒气凛凛,但却飞名器。最上的一把通体金黄有龙气浩然,刚正浩然,还饰以玉架陪以金锦。羽墨抽出来一看,笔直的剑身气息浩荡,沉稳若山岳于前,正气熊熊若天地光明大地尽净,剑护近处,刻着两个太古之字“轩辕”。
羽墨嘿嘿一笑道:“这便是轩辕剑?我却不信!”
羽墨并出两指,手聚剑轮回凛悍剑气,夺夺白色剑光激射出一尺有余,狠狠斩上了轩辕剑上。之间剑气与轩辕长剑交击,一股巨力震出,恍若凭空当起了金色波纹,羽墨剑光被断,被轰然击飞,撞在旁边金砖之上。那道震荡传遍整个地库,物品碎裂砰砰,地面晃动,金砖倒地将羽墨堆埋起来,整个地库碎物纷飞,顿时乱生狼藉。
待震荡过去,哗啦一声响,羽墨从金砖里面爬出来,手里面还兀自拿着那把长剑。但让羽墨苦笑不得的是,那把长剑上的金色居然剥落了许多。不过能扛得过剑轮回剑气的,定然非凡。羽墨不管三七,将它插在腰际。将装金银首饰的大木箱空出一个来,然后将那些刀剑还有没被震怀东西都塞进了木箱之中。瓷器名画玉品之类,早已经碎了一地,伴着地面流淌的酒水汇成闪闪之流。剩下的,羽墨堆了些金砖进去。又解开外衣包了一包珠宝。
羽墨这才扛着木箱拿着珠宝外外飞去。夜色依旧,院子空寂。但羽墨已经听到了不少脚步声在向这边集结而来。他破了宝库近半个时辰了,他们这才发觉异样,实在迟了点。羽墨将身上的珠宝撒下一些,然后往着宫殿跃去。一路上他不断丢下几件珠宝,好将追查之人引到这边来。而后羽墨看着那辉煌的宫墙,将所有珠宝都抛了进去,然后将自己长衣穿起来看着那宫墙之后的高楼笑道:“不管你是谁,不好意思,这次要栽赃你一次了!”
羽墨还没有蠢到认为这么简单的手法便让皇帝相信是宫里面出了内贼,但就这一手,也能让水搅浑一点了。羽墨又拿出不少金砖,射入他沿路飞过的宫房之内,这般撒了一路之后,箱子里面便只剩下几把刀剑了,嘿嘿,要做就做绝一点,羽墨将刀剑困在自己背后,复寻到老人,准备出宫去寻些朝廷命官,嘿嘿,就将这些刀剑丢到他们府中。
羽墨速度奇快,奔跃出来行了不久,在宽道大街上立即见到了横街上面写着将军府,相府之类的匾额,这些朝廷命官有不少都聚居在一起,倒是省了羽墨寻找的功夫。待一切事完,羽墨这才闪入了阴暗的街道之中。
皇宫宝库被盗一事,简直气恼了皇帝,上殿之日,众文武大臣都不敢声张而宫殿之下,更是列着不少男女,绳缚衣囚,口喊冤枉。那夜羽墨丢了珠宝之地周围的所有男女都被擒了来严刑拷打,而街面上更盛传将军宰相们都与太子东极勾结了,要以宝刀宝剑为信物,准备谋反攻打皇宫。一时之间谣言纷飞皇宫里面也不得安宁。那些府中有宝刀宝剑的大臣们进退两难,要拿出宝刀表忠心又怕皇帝不信,要是窝藏起来,又怕那一日找到了自己定个谋逆之罪,为此也只好将祸水东引,将这等罕有之物用各种方式塞到自己政敌的家里面去,然后一指奏章递上去给政敌定个谋逆之罪,却哪知当堂之上皇帝立即拿了他,并说他自己谋逆。派人去抄家翻府之时,搜出宝刀宝剑玉玺龙袍,这等惊变之事,便是看谁见机快谁下手狠而已。街头巷尾传得纷纷嘻嘻,羽墨听得也大笑不已。而这日他正头插着草标,胸前挂个牌子写着“卖身葬母”地在街头上乘阴,此刻他脸已大变,脸上有不少细细点点的麻子,边上还有一长长的疤,头发乱蓬身上沾了星星点点的污物,一副落拓公子模样。而他身后,用草绳拖着昏迷不醒的老人,老人用草席包裹,被羽墨卷起了他的头发插了一只簪子,还给他打了点腮粉将嘴唇化红了一点,老人年迈,脸瘦细,被羽墨这般一弄,倒真像个年老妇人。而那张草席他是从鱼摊上捡来的,臭不可闻,路上行人掩鼻捂口纷纷绕行。但见这少年如此落魄,还卖身葬母,想来是家道中落看他模样又是个少年公子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却甚有孝心,也不禁侧目可怜于他。羽墨在这刘府外面晃荡了两日,那馒头摊上的大娘还给他送过包子。刘府的家主人乃是当朝一个巡抚,现在在外放任,期满五年之后方可回京,而羽墨听说这刘府的夫人乃是一心向佛之人,经常礼佛拜神,周善济穷。更难得的是刘小姐也与母亲一般友善,也是吃斋持素,素有善举,周围人都称赞不已,说这刘夫人和刘小姐没准是菩萨下凡普度救施来了。羽墨看中的便是这一点,接连两日都晃过刘府跟前。老人迟迟不醒实在是一件难事。离心珠已然给他服下,按通天的说法,大概要花十日的时间才能看有没有效果。为此羽墨只好先找个地方躲躲。他唯一忌惮的,便是昆仑的昆仑镜,心里面老想着弄一个法子给坏了昆仑镜用途。所以前一日里他在洛阳城西的破败草屋里面下了结界等着昆仑来,但却丝毫不见昆仑人影,而近日他偏在街道上游荡一番,看昆仑来不来。羽墨并不知晓昆仑镜已被他一刀砍损,若要修复不知何时。若是羽墨知道此事,定当大笑才是。而此刻他躲在洛阳城中,就是为的人多之处昆仑不能施手太辣,毕竟他道始教的名声还是要保的,若是他真敢打开杀戒,自己正好逃到皇宫,若是昆仑敢对皇宫下手,没有了皇权没有了财富,他的道始教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而若要躲藏,人多的地方反而好躲。所谓大隐隐于市,荒辟山野却反而让他们更突兀罢了。
正当羽墨坐在街边探查老人情况之时,街道上缓缓行来一两无甚装束的马车,车上挂悬着一个木牌,写着刘府两字。想是为了让马车好辨认。街道上的人顿时都热闹起来,相互传道:“哎呀,刘夫人拜佛回来了!”
众人围观之下,马车上轻轻走下一个三十多岁妇人,云鬓高拢,细眉微微,眼拢风情朴素淡妆却是如二十多岁少女一般年轻靓丽。而她身后的一个十来多岁的少女,便应该是刘小姐了,只见她肌白齿皓,眉秀眼亮,正是青春靓丽豆蔻青涩,见众人看她,她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掩饰自己双颊上的红晕。
“嘿嘿,正是机会!”羽墨远远相看,见刘夫人归来,他立即背着老人一步挨一步地向众人这边走来。
众人见他又来,纷纷侧让,口呼好臭。羽墨却低头不语,脚步蹒跚地依旧走过来,脖子上挂着的几个写得龙飞凤舞的字此刻更加明显。刘夫人刘小姐也被吸引了目光,但有一个低矮家丁手里面拿着一条长鞭,想是车夫。他见羽墨这等落魄身后一个草席裹物隐隐腥臭便立即赶将过来,一鞭子甩在了羽墨面前地面震起阵阵灰尘,一声大喝道:“你这穷酸快快走来,莫扰了我家夫人!”
刘夫人却是见那少年缓缓抬起了头来,乱发里面露出一双明亮得让人心惊的眼眸来,刹那之间天地色褪,而那明眸之中精气有神,让人望之失神。羽墨又低下了头去,转过旁侧想绕开道路。
“慢着!”刘夫人忽然说道。她走了过来,鼻端已然闻到那股臭味但兀自忍住对羽墨轻声说道:“少年人,你身后的,可是你母亲?”
羽墨点点头。
刘夫人叹了一声:“可哀可叹,你有此孝心实在难得!”她一挥手,身后小婢奉上一袋子钱上来。刘夫人将他递到羽墨面前说道:“这些钱,你拿去,好好葬了老人家吧啊!”
羽墨看了一眼那些钱,又看了一眼刘夫人,面目沉中,声音发冷地说道:“我身为读书人,不受嗟来之物,母亲自小便教导,不受怜悯。若你买我,我便拿了钱,若你不买,请你让开!”
“哎…这臭小子怎么说话呢,我家夫人是好心,这是你小子三辈子积了德了…!”那车夫又走上来扯着羽墨的衣服说道。但羽墨眼睛看向他,那眼眸里面泛出一阵冷光,顿时将车夫震住。车夫只觉浑身一冷好似凉水浇头,被他气势所摄不禁放开了他后退两步。
刘夫人笑道:“你是读书人?”
羽墨又点点头。
“这字是你写的?”刘夫人指着羽墨胸前的纸牌问道。那字笔笔有神字字端正,有浩浩精气慑人,确实难得的好字。
“没错!”羽墨道。
刘夫人收回了银子递还给小婢说道:“能写出这等字的,风骨定傲,我拿出这些钱,是对你的侮辱了,妾身在此向你道歉。”
刘夫人高看这穷酸一眼倒是让众人惊讶,只是羽墨倨傲,只点头还礼便又抬起脚步往前走去。
“慢着,少年郎,且慢!”
“夫人还有何吩咐?”
“呵呵,除了写字,你还会何技?”
羽墨站住轻轻说道:“诗词歌赋丹青笔墨琴棋书画射艺舞剑,晚生样样都能。”
“哈哈哈!”众人大呼喝笑起来,但凭这小子,居然也敢吹牛说样样都能?
“少年人,别牛皮吹大了,小心给吹爆了!”
“哈哈哈,我想他是被太阳晒混了头,说出这等没道理的话来!”
“你要是样样都会,早就登阁拜相了,还在这里耍这等穷酸卖身葬母么,你这酸肉啊,我看一文钱都不值!”
……
众人嘲讽不一,羽墨却站立不动,不恼不怒。刘夫人看得心中喝彩,此等少年实在难得,众人如此嘲讽,他却受之而脸不变色,身有环污,却视之无物,单凭这点,这少年就非是池中之物。
“娘亲,便让他试试岂不就知是真是假!”刘小姐走到刘夫人身边说道。她听羽墨说样样皆能,实在让人不禁好奇,若真是如此,那这少年实在非等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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