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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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吟-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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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背后,一时间长凳不堪两股大力,竟从中折断,那男子背后痛不可当,当下大怒转身,伸掌向忧夏头上挥去。
  忧夏五指如钩,立时扣向他腕间的会关穴。
  这边江烟波恶从胆边生,看他后脑正对着自己,当下抄了桌上的大茶壶一下砸在了那人的后脑。立时壶碎水流了一身。
  忧夏又在大汉胸前大穴补了一指,而后又立时转身去接另一名大汉的那一招。
  那大汉身中要穴立时不动了,江烟波却不知道他已被忧夏点了穴,见他还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心中恶念一闪,立时上前狠狠的去推那人,那人站的本就姿势怪异,又被点了穴道,江烟波又是拼心了力气去推,那八尺大汉立时应手而倒。
  江烟波见此心底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 
  而忧夏夏又已在这空当把加外两个大汉撂翻在地,剩下的两名大汉和那个卖唱的女子见事不妙,立时便溜之大吉了。至于这堂中原本的客商闲人,早就在他们初一动手时,便四下散了去。
  忧夏地上捡了卖唱女子的琵琶拨弄了几下,而后嫌弃的说道:“这琵琶真难听。”
  江烟波吃吃的笑道:“你真调皮!”
  忧夏撇撇嘴道:“这话说的那么老气横秋,好像刚才背后拿茶壶砸人的不是你一样。”
  江烟波笑道:“也不知为什么,跟着你心思就活泛了起来,就好像你这人天生就有引人犯罪的气质。”
  忧夏大声叫屈道:“分明是你没当那大家闺秀的天份,心底天生藏有罪犯的潜质,别手不溜怨袄袖成吗?!”
  江烟波却无限艳慕的说道:“可你却能孤身单行江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世间又有几个女子能做到。不像我虽入江湖却手无缚鸡之力。”
  忧夏吃吃笑道:“我也才从家里偷跑出来半个月呢,从小那也是白日学文习武,夜里针线女红,每日晨昏定省,好不厌倦呢!你守着绝世大高手,多少武功不能学。”
  江烟波惊奇的瞪大的双眼道:“你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为什么?”
  忧夏转了转眼珠道:“就是在家里呆的腻了,想出来玩两天嘛!”
  江烟波见她不想说,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起了身道:“我要回房去了。”
  忧夏哪容她这般就走,当下拦在她的身前大笑道:“急什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不如你弹个曲子咱们接着乐如何?”说着把琵琶塞到了江烟波的怀中。
  江烟波欲走不得,又见忧夏一脸灿烂笑容的站在自己身前,让她恼不得,气不得,无奈之下只得复又坐下,拨弄了几下琵琶弦,调了调音,而后叮叮咚咚弹了起来。
  忧夏瞪着双眼听她弹了一阵,终待江烟波停了手,忧夏拍手叫好道:“大珠小珠落玉盘就是如此罢!真是好听。”
  江烟波黯淡摇头道:“这就是井底引银瓶。”
  忧夏一下子目瞪口呆,吃力了咽了下口水而后说道:“你还真弹这个,不觉得很不合适吗?!”
  江烟波放下了琵琶,幽幽说道:“先贤警世之作总有他的道理。”
  忧夏撇嘴道:“白乐天算什么先贤,不过有着几分才情贪占便宜勾引良家妇女的好色小人罢了。”
  江烟波愕然不解道:“这话从何说起?以何以为证?”
  忧夏不以为然的说道:“他年老德薄,行将就木还要再纳两房小妾的事就不说了。光以他琵琶行为证就够了,人家一个已经赎了身的商人之妇在自家的船里弹琴解闷,他跟一帮子狐朋狗友千呼万唤的非把人家叫出来给他陪酒弹琴,压根就一无良之徒,你说这哪有点先贤的风范?你说他这不是欺侮人吗?人家一个小商人容易吗?辛辛苦苦的贩茶挣钱养家,他们还要去调戏人家妻子,这事要是换成哪个武将游侠,人家打死他都有可能。”
  江烟波被她一席话说的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忧夏这时却又突然问道:“你说雍姬后半辈子过的怎么样?她后悔过吗?”(雍姬是祭足的女儿,雍纠的夫人。郑厉公想杀掉祭足,于是就指使祭足的女婿雍纠行动,却被雍姬察觉了。此时的雍姬,面临这艰难的抉择,一边是自己的生生父亲,一边是自己的丈夫,到底要帮谁呢?最终,她去询问母亲,她的母亲很直接爽快的说:“人尽可夫,父亲只有一个,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 结果,雍姬的父亲祭足把雍姬的丈夫杀了。郑厉公替他收了尸,并发出感叹:“机密大事和女人商量,你真是死得活该啊!”)
  江烟波心中猛跳,不知对方是否听到了什么江湖传言,又猜到了什么,低眼垂眉道:“无论后悔过没有,她都要对雍纠抱愧终生,她过的怎样我们不得而知,可她若和雍纠有孩子,这个孩子随母亲寄人离下的日子却一定很难过。”
  忧夏点了点头:“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祭足那样的人估计会斩草除根,再把女儿另嫁他人的。”
  江烟波身子一颤,却还是低声说道:“有这个可能。”
  忧夏道:“不过呢,郑厉公的话倒是没错,这个雍纠死的很是活该,他竟然把要干掉岳父这样的事情跟老婆商量,死一百回,他都没不冤,而且我觉得雍姬和雍纠平时的感情应该很好,如果是十天半月谁也不答理谁的那种,雍姬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知道了。所以这个雍纠真不该为了得到岳父的官职地位去杀自己的岳父。这叫自做孽不可活!”
  江烟波先前倒没想到这一层,这时听了不觉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忧夏大笑道:“那是自然,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江烟波失笑道:“说的我好像不讲道理一样。”
  忧夏一本正经的说道:“是有点!”
  江烟波茫然不解道:“怎么?”
  忧夏正色道:“无论选择了什么,都不必再后悔,就像荆轲,他再怎么也不能在樊於期自杀之后,因为觉得对不起樊於期而来不及去刺杀秦王,当场就抚尸大哭郁郁而终吧!”
  江烟波不由失笑道:“你这是什……”刚说了四个字,江烟波明白了忧夏的意思,看来自己看先所猜不错,这个忧夏早已看出了自己和沈二是什么人,而她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却要看她是哪里的人了,于是脸色一白,就此噎住。在江湖中人看来,当初自己不该听爹爹的话拿话逼迫了沈二,令他断臂身陷囹圄。在官宦仕人看来,自己即已经选择了帮助爹爹捉拿沈二,就不该再放了沈二,虽说沈二并不能算是自己放的,而今所有人的都会觉得是自己协助了这个朝庭的逆贼,官府的重犯,以致于最后反连累爹爹被捉到了洞庭水寨,血脉至亲,自己是不该背叛爹爹,可是腹中这个未曾出世,却已时不时的开始跳动的孩子,也一般是自己的血脉至亲啊!爹爹要自己替他除去他的心腹之患,却为何容不下自己的骨肉。或许这个世上能和自己一般爱着自己腹中这个孩子的,就只有沈二了,所以,她才会在捉了他后,又那么坚决的想去放了他。
  江烟波想着这些,江烟波心烦意乱的说了声:“谢姐姐好意,我该回去了。”便急急回了房中,听到忧夏在自己背后欢快的笑着。
  江烟波回了房中,见沈二就站在房中笑着看着她道:“看来那女子真是个活宝,我很久都没见你这么开心了!”
  江烟波情知方才的事他必已全然看到,低头默然,给他端了杯茶,而后伸手拔了忧夏刚刚插在自己头的簪子在手里把玩。小心的问道:“你说那位忧夏姑娘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二接了茶喝过将茶杯放在桌上,顺手接了江烟波手中的那支簪子微微一笑道:“从她方才出手的十六招来说,用的都是最常见的招式,半分没有露出自己本门的门派招式,可见所学之精,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修为,自是出身世家,而且虽身为女子却出招实用,没有丝毫的花架子。寻常的江湖门派可养不出这样的女儿来,你刚才说她的名字叫忧夏?这可不是寻常江湖人所能取出来的名字,若是寻常百姓人家,那这个夏应是指炎炎夏日,可从她身手看,明显不是,再加上她的北方口音,那这个夏很有可能指的就是西北方的大夏了。这么说来她应是哪位边关将军的女儿了……”
  江烟波吃了一惊道:“将军的女儿?”继而又有些恍然有些更加不解的说道:“将军的女儿,不应该都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吗?她怎么孤身一人跑出来了?”
  沈二笑了笑说道:“那谁知道呢,当初不还有手无缚鸡之力千金小姐敢孤身闯洞庭湖呢!”
  江烟波听了脑上猛然一红,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不去理她。
  沈二一笑,上前把她搂在怀里哄道:“怎么好端端的说着话,说恼便又恼了起来呢?你这脾气可真比王母娘娘还难伺候了。”
  江烟波呸了一声道:“说的好像你见过王母娘娘一样……”
  沈二哈哈一笑道:“就是没见过,所以我才不用伺候她那尊破神。”

  ☆、第 14 章

  
  明月如辉,星河黯淡,夜风轻吹,忧夏坐在后院的树干上欲让夏夜的风吹去自己心中的抑郁。
  静夜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忧夏知道却没有回头,仍只是抬头看着天边那轮放着银光的圆月。
  江烟波开口问道:“你怎么还没睡?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忧夏咯咯笑道:“我这形只影单的孤魂野鬼也只能在这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倒是你这成双结对的一个人大半夜的跑出来干嘛?”
  江烟波轻笑了一下道:“可我看姑娘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拿我做耍难道你的心情就好了不成。”
  忧夏一跃从树上跳了到了江烟波的面前道:“你说对了,这人呢就是这种天生的贱骨头,本来自己挺惨的,可一看自己的对头,居然混的比自己还惨,那就立刻心里平衡了。乐得简直比自己吃块肉都香。”
  忧夏道:“姑娘这话,倒是一语讽尽世间无耻小人。”
  忧夏撇了撇嘴道:“无耻就无耻,反正看见我的对头过的挺惨,我就是高兴。”
  江烟波摇了摇头,而后看着月儿说道:“从这里看,月亮真美,可就不知道嫦娥在广寒宫看着会不会觉得其实并不美,会不会孤单寂寞。”
  忧夏满不在乎的说道:“广寒宫里的嫦娥就是寂寞,那也是她自找的。”
  江烟波幽幽一叹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忧夏翻了个白眼:“那就再飞下来找后羿的转世,再续前缘啊,光在那里夜夜后悔顶个屁用。”
  江烟波闻言把目光从月亮下收回低下了头,苦笑一下道:“从凡人到仙,固然千难万难,从仙再到凡人,又要多大的决心与惨烈。”
  忧夏不以为然的拍了拍手道:“我觉得吧,只要真心相知相爱的两个携手并肩一同去面对人生所有的问题,那就没什么问题可以难得倒我了。本来我是在家跟我娘吵架了,一气之下我就从家里跑了出来,在路上我听说你们的故事,就想见见你们两个,所以一路追到了这里,却没想到你这人罗哩罗嗦的这么夹杂不清,我从小不管做什么事都没有后悔过,反正已经做了,你再后悔也没有什么用啊……”
  江烟波听了吃了一惊,半晌才问道:“你为什么跟你娘吵架?”
  忧夏突然烦燥起来:“反正她就处处看我不顺眼呗!整天不是嫌我出去骑马太疯,就是嫌我不够文静大方,再不就是嫌我不够端庄稳重,我都怀疑她当初干嘛生我,直接去刻一木雕不就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了吗?!”
  江烟波没想到她离家出走就是为了这么点琐事,更没想到她会有如此言论,纠结了半晌才说道:“就只因为这些吗?还有没有别的。”
  忧夏郁闷的说道:“就这些就已经够我受得了,我觉得她都快把我绑得勒死了,我现在还能喘口气,有时候我都想,她还是真接再加把劲把我勒死算了,她以后也就没有女儿可以折磨了。”
  江烟波更是吃了一惊:“你娘只有你一个女儿?”
  忧夏道:“是啊!我有四个哥哥,我家的规矩是男孩子一到五岁就扔到外面开始习武,我娘就不能再插手过问他们的事,就我倒霉从生下来那天起,被我娘的日日夜夜不停的念叨了十四年。”
  江烟波笑道:“原来你也是十四岁,我们倒是同年。”
  忧夏翻了个白眼接她的话,只是说道:“大半夜的你这么跑出来看月亮,小心呆会吃了风受凉,就你这病娘娘身子还是回去吧。”
  江烟波幽幽的叹了口气道:“自从那夜之事后,我夜夜都会为噩梦所困,只要一睡着,就会做噩梦,不睡,至少也不会做噩梦了。”
  忧夏不解的说道:“夜夜为噩梦所困?那为什么不找大夫呢?”
  江烟波苦笑道:“也找过,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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