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农大魔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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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农大魔师-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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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德胜忙不迭的点头道,“听见了,听见了。”他看向师傅道,“师傅你说这工厂老不开工,这布也不织了,这要是没有布了,这人民都不穿衣了。都光屁股蛋子啊!”
    “去,你操这心干吗?你光着了。”师傅哭笑不得地说道,话锋一转道,“现在你得好好武装武装思想。”
    “知道了。”田德胜无精打采地应道。“师傅,要说咱们这工厂,这机器都这么停着,留下的来的工人不是下棋、看报,就是打扑克。这说是抓革命、促生产。还说什么大年三十不歇脚 ,初一早晨要上岗。”
    田德胜心凉道,“我看现在只有人抓革命,没人促生产。”
    “哎呀!这叫革命生产两不误。”师傅宽慰他道。
    “什么两不误,要这么下去,这每个季度的生产计划……”田德胜又是一叹,“得!现在也没什么计划了。”
    “你操这心干啥呀,现在全国上下不都一样吗?”师傅一副你先吃萝卜淡操心地样子。
    “行了,现在还是管好自个儿的事,我还得通知别人呢!”师傅说着就朝外走,“你赶快啊!就等你一人了。”
    “好嘞,好嘞,我武装思想,我从头到脚的武装。”田德胜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说这叫啥事啊!我不摆弄机器,我来干嘛!开会、开会。”
    田德胜抬眼看了一下空荡荡的厂房,纺织工人呢!都穿着绿军装,带着红袖标,都上街游行去了。
    不游行的,走得更远,都去大串联了,尤其是年轻地纺织女工,加入这个派,那个派的。
    留下来‘老弱病残’的蹲在墙角数蚂蚁呢!
    这该抓生产的不生产。这都叫什么事啊!田德胜最喜欢的就是机器‘轰鸣’声,看着它们欢快的歌唱,织出来美丽的布,尤其是织出万米无疵布。虽然这离不开纺织女工的辛劳。可这也证明机器保养的好,这心里的满足感,是什么也无法替代的。
    当挡车女工很辛苦啊!还要三班倒?起码和他田德胜比要辛苦的多。
    别看纺织女工,每天穿着雪白围裙,戴着雪白的帽子,再衬上红格子衬衣,像一只快乐的燕子在织布机前来回穿梭。
    现在的织布机还是半自动,且一个人要操作四台布机,一接班就进入了紧张的工作状态,要不停地在几台布机前后巡回检查。女工们不停的换梭子,机器还经常出现小故障,断头率高。
    一个挡车工一个班下来,相当于走了几十里路,特别是上夜班。每到天快亮时,就坚持不了了,眼皮困得直打架,一合眼站着就能睡着,怕出现断头,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就用嚼干辣椒的方法驱散睡魔。
    辛苦是辛苦,可为了工作是尽心尽力。那些纺织女工工作是多么的努力,多么的快乐……
    可是现在唉……田德胜把润滑油盖上盖子,收好,放到仓库里,去水龙头下好好的清洗一下,自己黑乎乎油乎乎的手。
    刚刚洗完。手都没有来得及擦,就听见自己的媳妇儿逢人就问,“看见我家老田了吗?”
    “好像在水房那边。”
    吴云边走边焦急地喊道。“老田,你在哪儿。”
    田德胜听见妻子吴云的声音,闻声快步迎了上去。看着媳妇儿头发也散了,这大冷天愣是急的满头汗,这心里就咯噔一下的。
    “吴云,我在这儿呢!你找我干啥,看你这火烧火燎的样子,这出了啥事了。”
    吴云一看见他跑了几步,双手扶膝,急喘着气道,“快,快去救胜利和弟妹去,他们俩被红色小将给抓了。”
    “啥……你说啥,咱们是根正苗红的工人和贫下中农!红色小将们抓他们干什么?”田德胜不解地问道,“不对,他们不是在乡下吗?哪儿的红色小将抓的。”
    吴云这时候才缓过气来道,“是咱们这儿上街游行的红色小将抓的他们,说他们是走资派,挖社会主义墙角。”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们正经的在公社上班,领得死工资,什么走资派,什么乱七八糟的。”田德胜一听就急了,这要被扣上了这顶帽子,还能落到好。
    “怎么回事,胜利这兔崽子,好好的乡下不呆着,来市里干什么?”田胜利真是被气这脸颊一鼓一鼓的道,“这市里乱哄哄的瞎凑什么热闹。”
    “她爸,你也别着急,这事解释清楚不就没事了。”吴云赶紧劝慰道。
    “我这不是怕解释不清楚啊!要是遇上不讲理的小年轻,二流子,这不就惨了。”田德胜急得疾步朝厂外走道。
    突然田德胜顿住脚步回身道,“吴云,你咋知道他们俩被抓了。”
    “红色小将上门查访了,问咱们是不是田胜利的大哥和大嫂。”吴云追上他说道。
    “我先走了,你慢慢回家啊!”田德胜顾不了那么多,拔腿就往家跑。
    好在家属院里厂子不远,跑 大约十多分钟就到了自家门口。
    果然两名红色小将就站在自家门口,“小将同志,你好!”田德胜伸出手道。
    其中一名红色小将斜眼看着田德胜伸过来的手,没有理会,而是道,“闭塞眼睛抓麻雀!你是田德胜。”
    田德胜先是一愣,讪讪地放下手,然后赶紧说道,“瞎子摸鱼,我是田德胜。”到现在都还没有习惯这种说话方式。
    “可下五洋捉鳖,我们就是找你的。”小将说道。
    “言者无罪,说吧!找我有什么事。”田德胜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着急上火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闻者足戒,田胜利和姚长青是你的弟弟和弟妹。”小将们又道。
    “鸟儿问答,是的,我是他们的大哥。”田德胜回道。
    “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跟我们走一趟吧!”小将们转身就走。
    “要文斗不要武斗,你们带我上哪儿?”田德胜急忙问道。
    “革命不是一团和气,到了你就知道了。”小将头也不回地说道。
    田德胜无法只好跟着他们走。追上来的吴云一把扯着田德胜道,“你要跟他们走。”
    “不走不成啊!胜利和弟妹被他们扣着呢!怎么着我也得去见上一面,问清楚缘由啊!”田德胜说道,“你放心。没事,咱的成分摆着呢!最多教育、教育。”他安抚地拍拍她的肩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追了上去。
    “妈妈,爸爸上哪儿了。”田家大女儿田悦宁揪着吴云的衣服,害怕的问道,她清晰地记得厂子里有好多叔叔、伯伯就是被这些人抓走的,抓到台上带着帽子批判、游街的。
    另外两个小女孩儿紧抓着吴云的裤腿,“妈妈,妈妈,他们抓了爸爸。”
    “妈妈。爸爸会不会带帽子啊!”田悦宁担心地问道。
    “不会,不会,你爸爸是去接小叔、小婶的。”吴云赶紧安抚孩子道。
    “呀!小叔、小婶来了,我们就有好吃的了。”田悦铃和悦欣一听,对于自家父亲的担心立马抛到了九霄云外。
    吴云瞪着大眼。低头望着身边的这仨孩子,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想想还真有可能,小叔子和弟妹那一会过年不是大包小包的,希望他们都没事。
    “妈妈,小叔怎么还不来。”田悦铃和悦欣扯着吴云的衣服使劲儿摇晃道。
    吴云现在心急着呢!这些熊孩子还火上浇油,这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心底的火气一拱一拱的。“吃什么吃,就知道吃?”看着孩子们嘴一扁,快要哭了的样子,面色已缓,从兜里摸出一毛钱道,“悦宁带着俩妹妹去买糖吃。领着俩妹妹玩儿。”
    “姐、姐咱们买糖去。”田悦铃和悦欣拉着就朝家属院外开的副食品门市部走去。
    一毛钱买了五块儿水果糖,田悦宁拉着俩妹妹去了家属院的空地上。
    “姐,这糖真好吃。”两个妹妹眼睛笑得都眯了起来,“咱妈今儿真大方。”田悦铃笑道。
    田悦宁可不像懵懂无知的俩妹妹,吃在嘴里的糖怎么都不甜。“和小婶带来的糖差远了。”
    不知道小叔、小婶他们是否平安,爸爸能不能救出他们……小小年纪的她手托着下巴,唉声叹气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
    却说一大早,田胜利和姚长青赶到县长途汽车站,就为了赶上头一班车。姚长青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二人的竹背篓,田胜利去买车票了。
    “同志,您好,我买两张去菩宁的票!”田胜利半弯着腰趴在狭小的售票窗口道。
    他话一出口,旁边的人都诧异地看着他,田胜利不明所以看看自己没有什么不妥啊!这是咋了。
    售票员努努嘴,这是啥意思啊!看着田胜利傻不愣登地样子,售票员继续努努嘴。
    田胜利终于意味过来,顺着售票员努嘴的方向一看,但见售票窗口边贴着一张乘客须知。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凡到我革命汽车站,乘革命汽车的革命同志,进我革命门,问革命话,须先呼口号,如革命群众不呼革命口号,则革命职工坚决以革命态度不给革命回答。此致革命敬礼。
    田胜利终于明白了过来,心里腹诽道:这可真够革命的。
    姚长青顺着田胜利的视线望过去,也看见了乘客须知,所以后面背着竹背篓,前面则抱着一个竹背篓,走到了田胜利身前。
    田胜利一见,赶紧接过她手中的竹背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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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飞含影、轩辕御谶、小海妖、懒彤、小小寒月、恋梦的女孩六位书友投的粉红票!!

  ☆、第162章 口号行天下

“还是我来吧!”姚长青弯腰趴售票窗口道,“关心群众生活,我们买两张到菩宁的车票!”
    售票员抬眼再次确定道,“为人民服务,几张。”
    “革命无罪,两张。”姚长青手上比划了个二字。
    “造反有理,您拿钱吧!”售货员张口说道。
    “突出政治,多少钱?”姚长青从兜里掏出钱来。
    “立竿见影,四毛。”售票员干脆道。
    “批判反动权威,给您钱。”姚长青拿出两个两毛,递进售票窗口。
    “反对金钱挂帅,给您票。”售票员接过钱,又把车票塞进她的手里。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谢谢。”姚长青拉着田胜利道,“咱们走。”
    售票员则半起身喊道,“全力以赴,务歼入侵之敌。两位请慢走。”
    田胜利听闻最后一句,脚一软,差点儿栽倒,只是探亲而已,不用这么杀气腾腾的吧!
    俩人拿着车票坐到了车上,坐在车上的人不多,田胜利眉眼含笑上下打量着坐在身侧地她道,“行啊!媳妇儿,我都不知道你啥时候背了这么多语录。咋这么贴切呢!”
    姚长青秀眉得意地一挑道,“你忘了我是干啥的了。”
    “对对,你在供销社上班,这最高指示天天挂在嘴边呢!”田胜利笑道,不这么说连东西都卖不了。
    “你们单位没让背?”姚长青挑眉问道。
    “我又用不着,我背上几句就成了,还多亏了姥爷写的春联,嘿嘿……我记了一些。”田胜利呵呵一笑道,“再说了,我出诊时,村民们都不会背,我背啥的背。”
    “这样不行,回去我给你写下来。你好好的背背,不然这都出不了门了。”姚长青想了想道。
    “我又不出差,有几句傍身就成,成天就在乡下晃晃。”田胜利毫不在意道。“再说,咱们村的文盲少,这要是其他偏远地带,识字的不多,背啥子背。”
    “你注意点儿,话不能乱说。”姚长青捣捣他道。
    “知道了,知道了,没那么严重。”田胜利无所谓地笑道。
    汽车经过了近两个小时,晃悠悠的到了菩宁市。
    “为人民服务,哎。醒醒,别睡了!到站了。”司机师傅看着睡得昏天黑地的田胜利两口子道。
    田胜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哦!关心革命群众,谢谢啊!”一看赶紧晃晃身边的姚长青,“媳妇儿。媳妇儿到站了,咱们该下车了。”
    “哦!”夫妻俩才在司机师傅尴尬地眼神中,提溜着竹背篓,慌忙下了车。
    “这是哪儿啊!”姚长青背上竹背篓,揉揉眼睛道。
    姚长青看着非常宽敞的水泥铺就的场地,停着几辆汽车,有上车。有下车。“我怎么没来过啊!”
    “当然没来过了,咱到了长途汽车站里面。”田胜利摇头轻笑道,“都睡迷糊了。”
    “呀!咱一进市区就该下车的,这车上的售票员怎么不叫咱啊!”姚长青嘟着嘴道,“从这里走到大哥家,从东走到西。要近一个小时。”
    “这赖谁啊!昨儿晚上整闹了半宿。”田胜利哭笑不得道,要不是他拦着,竹背篓实在是装不下了,估计还要如去年一样带上两只活鸡出门。
    所以这一上车,两人就睡的不知今夕何夕了!
    “我这为谁辛苦为谁忙啊!”姚长青娇嗔道。想拧他的腰部,可惜穿的太厚,抓不住。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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