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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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皇帝- 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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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昶见刘珩的情绪不对,这个时候不由出言劝道:“殿下,许太守之言也不无道理,莫若殿下先行入关回长安?”

    刘珩猛地转头盯了王昶一眼,他在西域,纵横驰骋,杀人无数,何曾受过如此“欺侮”。这两年下来,他的脾气见涨,性情之暴虐,也还未恢复过来。

    “请陈王殿下让大军于关侧驻扎,如今往返于凉州的商旅可不少,不要阻碍了商路!”许胤幽幽的声音又从关城上飘来:“至于下臣之议,还请殿下考虑!”

    闻之,刘珩眼神彻底冷酷了下来,有种名为“杀气”的东西笼罩在他身上。场面沉默了好一会儿,刘珩开口了:“回营,调兵攻关!”

    “什么?”王昶等人一惊,下意识出口道。

    刘珩大脑已经被怒火充斥,完全按捺不住,怒嚎道:“给孤破了玉门,孤倒要看看,就凭此塞能否阻孤?”

    被刘珩的大胆吓到了,回营之后,王昶等夏军军官力劝,连程银这等“新降”之将都忍不住出言。

    反倒是那些西域胡将,对刘珩的命令毫不犹豫地执行,最终刘珩脑子发热,不顾劝阻,亲率上万的仆从军,直击玉门关。

    在关城之上,望着蚁附攻城的西域胡士卒,许胤眼中闪过异彩。玉门关内,兵不过千,许胤在上,口呼着抵抗,却没一点抵抗之意。也许是“陈王之威”的缘故,玉门很是轻易地被攻破。

    踏上玉门城头,刘珩怒气暂消,打量着许胤的尸首,死不瞑目。盯着那已经黯淡了的瞳孔,刘珩突生一慌。


………………………………

第433章 造反?

    武威郡姑臧城,大夏河州之州府。

    在去岁,刘渊正式下诏,将凉州一分为二,金城以西,河西四郡,设立河州,以段煨为刺史。

    今岁开春,郑王刘琤奉诏西巡,黜置地方,抚慰臣民。刘渊年纪大了,也不似年轻的时候那般喜欢到处游,这等费时费力的辛苦活,他开始交给儿子了。就如去岁,太子北巡。

    在凉、河之地,巡察了足有两月,体察民情,办了些许贪官,处置了些污吏,打击了不少地方豪强。凉、河之地,民族成分复杂,全数入夏之后,许多矛盾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解决的。尤其是最为偏远的河州,民间极不稳定。

    刘琤此来,是代表刘渊西至,代天巡狩,树立朝廷的威严。

    西行最远至酒泉而归,方处置了一批违背朝廷政策,私设关税的军吏。两年前,方平凉之后,为鼓励商旅沟通,增加商事税收,朝廷彻底取消关税,仅取市税。

    这是刘渊对商贾事最大的一次放宽限制,也是最后一次。不过此令一下,在偏远的地方,仍旧有不少人私设卡税,关税那么大一块油水,总有人忍受不了那诱惑。

    在刺史府衙中,刘琤正下笔总结着此次西巡,准备着给刘渊的汇报奏报。

    法正脚步匆匆,神情中带着点喜色与惊讶,一进书房,便沉声禀道:“殿下,出大事了!”

    “何事?”放下笔,刘琤眼中也闪过讶色,难得地见法正有如此失态之状,必有大事!

    “陈王回来了!”法正立刻答道:“其欲率军过关,而太守许胤不许,陈王一怒之下,率军攻破玉门,杀了许胤!”

    法正语气中透着紧张与兴奋,眼神发亮,盯向刘琤。

    闻讯,刘琤神情凝重,下意识答道:“率军攻关,此举与造反何异?陈王兄怎会行此逆事?玉门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可有详报?”

    “消息来得匆忙,具体的情况,还不得知。但陈王率军破城关,杀太守的事实,确认无误!”刘琤的冷静,让法正也慢慢平复下心情,答道。

    “多派人,严密关注玉门关,还有尽快尽可能将事情前后查清楚!”刘琤严肃着脸吩咐道。

    “诺!”法正微微一礼:“看来殿下,短时间是无法回京了!”

    闻法正意有所指,刘琤低头,神情郑重,眉头上也挂满了阴云。

    “殿下!段刺史求见!”外边传来侍卫的禀报声。

    “请!”刘琤当即吩咐道。他估计,段煨只怕也是为玉门关之事而来。

    。。。。。。

    在刘珩下令攻关之后,许胤匆忙之间连写了好些奏件,命亲信分批快马送报州府,详陈“玉门之变”前后。又分派不少人向东,警示河州诸郡,西面有变,陈王造反。自觉一切安排到位了,方“慷慨”赴死。

    有许胤安排的人,不断将情况反馈到姑臧这边,刘琤与段煨不敢怠慢,派人飞马上报于长安。同时严令河州诸郡警惕,不管陈王是否真造反,这样的局面下,都得防着。

    刘珩远征归来,原本是喜事一件,只是随着玉门关的突发事件,整个大夏西陲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消息虽然闭塞,但此事影响甚大,仍然缓慢地传播到东面,由河州至凉州,再到雍州。

    在河州的奏报还未至长安之时,帝都之中已经有人得悉了刘珩之事。比如说,太子刘瑞。

    “许胤死了!”东宫之中,刘瑞几名亲信唤来,很是郑重张口道。

    刘瑞太子宫属下又多了不少人才,当了这好几年太子了,地位渐稳,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他靠拢。随着刘渊年纪的增长,这种趋势越加明显。前岁大夏的第一次考举,刘瑞就趁机收服了不少“有潜力”之人。

    自太子太傅淳于嘉亡故后,刘瑞最倚仗的臣子,就属种邵与杨修了。闻其言,种邵面上一紧,杨修则满带着“期许”望向刘瑞。

    除了秘密的情报来源之外,还有许胤派死士跋涉数千里给刘瑞的汇报。刘瑞将玉门之事讲了一遍,重点是,陈王攻玉门。

    “许太守死得其所!”杨修不由高声道。令在场诸人一震,都有些惊讶地望着他。

    “殿下,陈王攻城杀官,形同造反!我们接下来,要将此事定性。陈王野心勃勃,大逆不道,造反逆乱!”杨修满脸的兴奋,一字一句道。

    刘瑞面上也难免喜色,心中那点对许胤“忠贞之举”的伤怀很快消散,很是积极地投入到怎么应对此事的讨论中来。刘珩远征西域,一待就是近两年,原想其若是安心当个“西域王”,不复归来,刘瑞也不会有现在的想法。

    如今甫一归来,便送上这么个大“把柄”,刘瑞自然要好生炮制一番,将刘珩彻底压死。军中势力最盛的陈王若倒,面对其余二王,如今的刘瑞,可不会再惧了。刘瑞,也在“成长”。

    刘瑞都得到玉门之变的消息了,刘渊自然也知晓了,比刘瑞还要快一些。但绝没有刘瑞详细,因为其没有来自许胤那边的死士。

    刘渊已经盯着手中的密报看了好一会儿了,面无表情,但越是如此,跪倒在底下的张让与段珪就越是忐忑。他们是看过此报的,难得地联袂上报。

    初闻刘珩归来,刘渊还是颇感欣喜的。刘珩在西域纵横的消息,随着西域诸国的使节不断觐见,刘渊身处长安,也有所耳闻。对他在西域的表现,心里很是满意。

    但这方归,便做下此等事,让刘渊盛怒难息。也是,领军独闯西域两年,屠城灭国,如今拥“数万之众”而返,难免其野心滋长。一条名为“猜忌”的毒舌,不断噬咬着刘渊的内心。

    眼见着刘渊表情阴晴不定,哪怕张让与段珪老腿跪得生疼,也不敢有任何异动,他们都清楚,这个时候、这个状态的刘渊,极其危险。

    “陈王真欲反朕乎?”良久,猛地将手中密报拍在案上。几乎破声,怒意完全压抑不住。


………………………………

第434章 老实回京

    刘珩之事让刘渊震怒异常的同时,冷静下来,却也感到些不对。刘珩早年时性情暴躁冲动,但历练了这么些年,早成熟了许多,敢行叛逆之事?就凭那两三万人?

    刘渊心里虽然不确定,但还是相信刘珩不会,更不敢!收到的也只是底下之人的一面之词,刘渊有种迫切地想要知道玉门关究竟发生了何事的冲动。

    但这个时候,顾不得这些了,最迫切的事,还是要消弭河州事。若刘珩真有反意,那,他也只能狠下心了。

    事情得从速解决,不得使影响扩大,这是刘渊定下的处理基调。快速地将须卜赤弇、王柔寥寥几重臣召至,匆匆商量出应变之法。几批刘渊钦命之使者,携诏书虎符,飞速西去。闲置了几年的上卦侯乌华黎,被再次启用,自蓝田大营调一万兵马,西进。

    刘渊严令,玉门关之事,不得泄露。战功彪炳,扬威西域的陈王领军反攻大夏,这样的消息若是传扬开来,必是轩然大波。当然刘渊也清楚,这是欲盖弥彰,这等大事,迟早传播开来(何况某些有心人已经着手散播了)。

    宣室殿的气氛紧张而诡异,从宿卫到宫人,都小心谨慎了许多。仆固怀荌冷硬着一张脸,亲自于殿外巡视,辗转大夏要职多年,他又做回自己的“老本行”,吕布去漠东后,接任宿卫大将军。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求见!”侍宦进殿通禀。

    “宣!”

    刘瑞进殿见礼,旁敲侧击一番,道明来意,就是为玉门关之事。刘渊嘴角挂着笑容,瞥了眼底下积极献策,侃侃而谈的太子,眼神有些冷。

    刘珩之事,他可没有知会过太子那边,刘瑞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

    没有多久,周王刘珝也到了。

    。。。。。。

    “殿下,诏书到了!”在姑臧,携带着刘渊诏书的使者一至,便有人通知刘琤。

    不过十余日,刘渊的应变旨意便到了,速度不可谓不快。

    匆匆与段煨接诏,刘琤微微叹一口气,从使者手中接过虎符,递给段煨:“忠明公,依诏行事吧!”

    “诺!”段煨表情严肃,拱手告退而去。

    这段时间,河州诸郡已经严密戒备起来,刘渊急诏,命段煨领河州精兵西进敦煌,却陈王大军。而刘琤,则受命西行,调查清楚玉门之事。刘渊的意思,能劝服刘珩便劝服之,不能,则击之。

    在凉州,徐晃与段凌二人就近收到刘渊的诏令,率凉州州兵一万,率军西进,以为后备。刘夏,是许久未进行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凉、河之地,风起云涌。

    而在玉门的刘珩,已经心生悔意了,早意识到自己犯下大过了。大夏,终究不是西域。同时,对许胤,对其背后的太子,愈表愤恨。他不蠢,细细想来,当日许胤似乎就是有意激怒他,而他还真就傻傻地配合着堕入其彀中。

    他率人屯军玉门这么久,既不退,也不敢进。从他内心而言,绝没有一丝造反的意思。王昶等人劝他弃军,归长安,上表请罪,但他又心怀忐忑,怕丢了军队,更无“自保之力”。

    随着刘琤与段煨领军西来,临玉门而下寨,在这苍茫的大漠边缘,气氛再次紧张起来。眼见着“来者不善”的河州夏军,刘珩愈加忐忑。

    刘琤只率着十来名亲卫上营求见,表达着自己的善意。

    “刘琤,你是欲拿孤问罪吗?”将刘琤迎入帐中,只有兄弟二人对坐,刘珩冷眼打量着一身王袍玉冠的刘琤,直接质问道。

    “陈王兄误会了!”刘琤当即微摇两下头,沉吟片刻,方抬首向刘珩道:“小弟,只是亲自来迎接皇兄回家罢了!”

    “用那数千大夏精兵来迎孤?”刘珩伸手东指。

    一时无言,刘琤轻声道:“玉门之事,我知晓非皇兄本意,但攻关城,杀许胤,却是做得太过了!不过皇兄,听小弟一句,事情还未扩大,尚可挽回,切莫再行偏激之事!”

    “哦?”刘珩嘴角一歪:“如何挽回?孤之举动,形同叛乱啊!”

    “请皇兄随我回京,向父皇请罪!以皇兄往年之功勋,父皇至多责罚一二。小弟愿以王爵性命,向父皇请,宽宥皇兄之过!”刘琤说得很动情。

    “呵呵!”闻言,刘珩摇头晃脑哂笑不已:“刘琤啊,你何必在孤面前如此惺惺作态?成公先生有言,我们几个兄弟,城府深者,莫过于你,今日看来,果然如此!”

    见刘珩的反应,刘琤的表情也慢慢恢复了平静,眼神一凝,直视着刘珩:“陈王兄,真欲造反作乱吗?”

    “这是父皇让你问孤的话吗!”刘琤表情变得快,刘珩一点也不惊奇,按剑踞坐,逼视刘琤:“你认为,孤若真欲反,会不会取汝之首级,以祭旗誓师?”

    闻其言,刘琤不由心中一紧,但见着刘珩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有种“疯狂”之色。对视良久,不见丝毫惧色。

    “三弟!这大夏天下,他日只怕真会落入你的手中!”刘珩突然开口,嘿嘿轻笑。

    刘琤脸色一变:“皇兄慎言!”

    “何必遮遮掩掩,孤不信你对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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