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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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皇帝-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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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渊轻笑着摇摇头,他要是仁君,那这标准也太低了。

    ……

    皇甫府中,整体成白色调,灵床设案,哭丧之声不绝。受刘渊令,往来府中的达官贵人不少。灵堂之上,皇甫嵩亲子皇甫郴与从子皇甫郦都是一身孝衣,跪在一侧,对往来吊唁客人行礼。

    杨彪父子入堂,执香,躬身一礼。打量了皇甫嵩的灵位一眼,心中默默叹一口气,这皇汉老臣,又去一人啊。

    转头看向皇甫郴,沉声宽慰道:“坚寿贤侄,逝者已矣,还望节哀。义真既去,皇甫氏,还需你兄弟撑起啊!”

    皇甫郴抬眼望了望杨彪,脸上忧思之色甚浓,拱手对杨彪一礼:“多谢文先公,丧礼加身,恕小侄不能全礼。”

    “无妨!”

    “父亲,皇甫老将军一去,皇甫氏去一擎天之柱,只怕将沉沦下去了。”父子俩一路慢行,杨修低声对杨彪道。

    “不然!”杨彪瞥了眼周边,回道:“以义真的性子、态度,面对夏王,迟早有一日会彻底触怒他。皇甫氏前景堪忧,如今其一去,倒不一定是坏事,皇甫郴与皇甫郦两兄弟也算俊才了。若能识时达务,皇甫氏不一定会没落。”

    杨修眼中思索一会儿,点点头,望着老父。直感,自己还是太嫩了,恭维道:“父亲说得是。”

    其后,伏完、淳于嘉、张喜、钟繇等人一一上门,李儒、贾诩、段煨都一一过府,有这么多人送行,皇甫嵩身后事不差了。

    “大王到!”午后,从外边传来了呼喝声。

    一名管事几步上堂,向皇甫郴禀报。皇甫郴表情一凝,并不动身,还是旁边的皇甫郦轻触了皇甫郴两下:“坚寿,夏王前来吊唁,还是亲自出迎吧。你如今是皇甫氏之主,要为整个家族考虑啊!”

    皇甫郴闻言眼神微凝,这才起身,与从兄出门迎刘渊而去。

    刘渊亲至,又掀起了一阵波澜,皇甫嵩对刘渊的态度,长安人尽知。这夏王不念旧恶,前来凭吊,让不少人赞扬夏王之“仁厚”。一路入内,耳朵稍动,能听到窸窸窣窣对自己的“夸奖”,刘渊清楚,这是那些人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在皇甫兄弟的迎接下,入得灵堂,刘渊极其庄重对皇甫嵩灵位一拜。心中默念:“汝死得恰到好处,再过一段时间,孤只怕再难忍你之不臣!”


………………………………

第303章 世家渐臣服

    “义真公之亡,实在令人叹惋,惜哉!”刘渊转头看向皇甫兄弟,和声道。

    两兄弟对视一眼,由皇甫郴出列对刘渊行礼道:“有夏王履足至此吊唁,阿翁九泉之下当无憾。”

    闻其言,若不是这样肃穆的场景,刘渊只怕要笑出来。皇甫嵩,只怕就是怀着满腔的恨意与遗憾而亡的。不过观皇甫郴的反应,看得出来,此人比起乃父,没那么顽固。

    “足下是皇甫郦?”刘渊问站在皇甫郴身旁的皇甫郦。

    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看起来是个沉稳之人,不敢怠慢,拱手应道:“小人正是。”

    “皇甫氏果然出人才!”刘渊目光炯炯而视皇甫郦,道:“孤尝闻,当年你有建议义真公早谋董卓,惜皇甫将军不听,否则大汉不致于到如今的地步。将军,见识不凡啊!”

    “当年激切出言,夏王见笑了。”皇甫郦显得很谦虚。

    “孤急需阁下这般文武双全的良才,不知将军,可愿出仕于夏?”刘渊随口问一句。

    皇甫郦欲出声说些什么,但刘渊已然出灵堂而去。临了淡淡道:“就不多言了,以免惊扰已故之人。”

    “郦兄!”皇甫郴靠近皇甫郦唤一声。

    “如今是我们想要投效之,而不受人家不那么重视了!”皇甫郦喃喃道。

    除非举家徙往关东,否则在胡夏势力笼罩范围之内,想要安生,必须得忍着,适应之。且如今皇甫家在夏国可没有爵位与官职,属于他们的土地亦因战乱不在掌握。

    生存于雍凉的皇甫氏族人,多有来书求助者。可惜长安的皇甫氏人尚且不能自给,这段日子过得颇为艰难,刘渊不养闲人。想要在长安立足,可没有那么简单。

    皇甫嵩的丧葬之事,也几乎要耗尽府中资财了。未来的日子,皇甫兄弟,只怕也需要为生存而想法了。

    “哎!”皇甫郴也叹了口气:“阿翁至死犹深怨胡夏,可我皇甫氏,想要延续下去,少不得纳诚夏王啊!”

    肆无忌惮地在皇甫府中闲逛几圈,旁人根本管不了,至偏厅,不少客人正于其上,低声交谈,感怀逝者。

    “诸公俱在啊!”刘渊入上座,瞄了一圈。

    “见过大王!”一众人行礼。

    留下来的,大都是汉臣,如今空挂夏职,而无实权。论职权,哪怕如杨彪这位居三公者,而权威还不如刘渊任命的长安令郗虑。

    在杨彪、伏完、淳于嘉、钟繇等人身上转一圈,望向伏完:“伏大人,如今你我也算是亲家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不曾见汝,主动入宫拜访拜访孤啊?”

    被刘渊头先点名,伏完身形一个动摇,又想到跟着刘珝去郿县的伏寿,心中各种感慨。努力使语气平稳,答刘渊道:“夏王国事繁忙,在下不敢冒然叨扰。”

    “说这话,大人可就见外了!”刘渊想要表现地慈眉善目的,可惜做不到。

    “后边可是大人公子?”

    伏完身后的伏德见状从其后步至堂中,低头惴惴道:“小人伏德,见过大王。”他可没有其父的城府与胆气,面对刘渊,头埋得很低。

    倒是一表人才,有出身豪门的贵气,表现也还中规中矩。刘渊盯了他许久,转头看向伏完:“孤身边缺少可用之人,孤观伏德有公之风范,欲召之为尚书郎,伴驾听命,望公同意。”

    刘渊一副商量的模样,但伴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伏完见此,还能说什么,无奈答道:“大王能看上小儿,是他的福气。”

    “小臣谢大王!”伏德则毕恭毕敬地对刘渊行大礼。

    刘渊点了点头,如今的他,到哪里都有冷场效果。此时也一样,所有人都默默坐在那儿,听、闻刘渊发言。

    这样的场景,刘渊也经历过不止一次了,早习惯了。目光转向杨彪身后一人,从进入此间开始,刘渊便注意到了,此人若有若无地,一直往自己身上瞄。

    这种好奇而大胆的目光,刘渊是好久未有感受过了。刘渊细看其几眼,年纪轻轻,眉清目秀。坐在杨彪身后,心中有计较,问道:“这便是杨公公子吧!”

    “正是小儿杨修!”杨彪见杨修还瞅着刘渊看,朝后轻触了一下他,令其下意识地收回目光。

    “一并仕为尚书郎,随驾听用!”刘渊也不多问了,根本不容反对,直接决定了。杨修,不知在自己手下,未来是否还会有一个“杨修之死”的典故。

    ……

    “入得仕途,尤其在胡王身边做事,当谨言慎行,听命即可。这胡王,可不好伺候,一个不小心,惹其恼火,为父也救不了你!”出得皇甫府,上车驾,伏完悄声对伏德叮嘱道。

    “父亲放心,儿明白!”伏德表情上有忐忑亦有激动,到了这个年纪了,正该建功立业,整日枯居于府,伏德也压抑够了。如今有出仕的机会,哪怕是夏官,也令心动了。

    同样的,在杨彪车驾上,一样父教子的戏码上演。

    “你今日表现有些刻意了!夏王何人,能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杨彪淡淡道。

    杨修眼神微眯,俊朗的面上笑嘻嘻的,并不以为意:“儿是对这胡夏之王实在好奇地紧,其入长安亦这么久了,儿如今方照一面,难耐免心中微痒!”

    “你亦入仕夏国,我杨氏算是彻底投效胡夏了,数世清名啊!”杨彪有些感叹:“你有何感想!”

    “家族清名,也比不过性命之重,我杨氏扎根华阴,父亲的选择,可不仅止你我父子二人荣辱啊!”杨修悠悠向杨彪道:“儿闻,那韦康被夏王亲提为池阳令,韦端被任为凉州刺史,只等凉州平定,便可上任。这韦氏一门,见机得快啊!”

    “到夏王身边为一尚书郎,可不简单。德祖,最好收起你的傲气,似刘渊这样强凶霸道的君主,喜怒无常的,一个不察,就怕丢了性命啊!”杨彪看杨修的反应,眉头稍皱提点。

    听杨彪语气严肃,杨修也收起了那副“浪荡”模样,对杨彪拱手:“儿知晓,自不敢放肆。还请父亲放心!”
………………………………

第304章 郗虑

    回宫路上,刘渊回忆起方才那干世家们的反应,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一岁的时间,总算有所突破,将这些人圈养在长安城内,不臣服者自无薪俸,又无产出。

    高门大户,家有余资,尚能支持,亦遣散了不少奴仆,养不起那诸多人。至于那些位卑者,早受不了向刘夏降服了,不论是否心悦臣服,为夏官,至少能缓解挨饿受冻之苦。有时候,活着却饿着肚子,比起死亡一了百了更加难熬。

    王驾往宫城方向缓缓行去,车驾之上,钟繇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被刘渊叫上车驾,心里不住地寻思,这胡王有何意图。

    钟繇之名,刘渊是早有耳闻的,曹魏名臣,书法大家,三公之才。这个时期的钟繇还不算太出彩,但一身的儒严气质,令人心折,不敢小觑。

    “这些时日以来,元常先生于石渠阁中替孤修补典籍,颇有成效。如今西边有事,冯翊、扶风皆需要有才之士治理,不知先生可愿出镇一方,为冯翊郡守?”刘渊顿了许久,方缓缓道。

    钟繇有些惊讶地望了望刘渊,见其眼神古井无波,抚须问道:“冯翊重郡,夏王信得过在下?”

    钟繇一发问,刘渊沉默了,说相信只怕他自己都不信,洒然一笑:“总要迈出这一步的,如先生这般大才,孤总不致于一直囚于长安,那太过浪费了。至于先生值不值得孤信任,权且看他日之表现了!”

    “收拾收拾,与家小告别,元常明日便上任去吧!”刘渊吩咐道,想了想,补充道:“孤派侍卫甲士五十,供元常使唤,以护安全!”

    钟繇观刘渊表情淡然,心中权衡片刻,拱手道:“在下,便走一遭。”

    “如此,甚好!”

    对钟繇的任用,算是刘渊入长安之后比较大胆的一次尝试了。长安城中,人才数量实在不少,若真能尽数为刘渊所用,那胡夏对关中的统治将迅速上一个台阶。

    但是过了这么久,除了寥寥一些机灵人得到刘渊信任而重用之外,其余人刘渊都是既用且防。如杨彪这等世家望族,更是仅挂虚职。

    而如今,随着双方不断试探着接触,世家态度不断软化,如韦氏这般直接举族臣服的也不少。刘渊的戒心也稍去,那么多人才,也是要任用了方能体现出其价值。

    思来想去,刘渊选中了钟繇,令其出任冯翊太守。那里,这一年来屡生动乱,乱军、山匪横行,还有几次起义的“义军”,如今方被秃瑰来领军血腥镇压结束。用钟繇,正可看看效果。

    ……

    靠近长安县衙,刘渊下了车驾,欲往衙中一探。长安不可能一直处于军管之中,局势稍安,刘渊便以郗虑为长安令,主政长安县。

    这郗虑倒是一个妙人,不顾非议,主动投效刘渊。是野心不小的人,想要往上爬的心思从不遮掩,还是个实干家。出任长安令,便迅速将几乎瘫痪的长安县衙机构运转起来。

    刘渊止住欲通报的衙役,亲自步上衙堂。长安县衙,内里很宽敞,布置十分大气。宽大案上,郗虑正埋头于案牍之间,看起来颇为认真。堂上候着好些属吏,等着其吩咐。

    “长门亭械斗之事,就按手书办理,凡参与之人,尽数押往采石场,服役三年!”头也不抬,手下一属吏迅速接过,转身朝外奔去。见着了刘渊,心头还纳罕,此何人,怎如此肆无忌惮行走于县衙之中。

    一直到刘渊步至大堂上,动静大了,郗虑方有所觉。抬眼望着刘渊,惊色上脸,赶紧放笔起身参拜。

    “免了!”刘渊被迎上座,端详毕恭毕敬的郗虑一会儿,呵呵笑道:“你这长安令干得不错,孤于宫中,都闻汝之名声!长安最近环境愈见好转,秩序恢复,多奈汝之辛劳!”

    “大王过奖了,这些都是臣份内之事!”得到刘渊夸奖,郗虑可不得意,很是谦虚答道。

    望向缩着头,惴惴地站在侧边的属下们,一摆手便道:“你们下去吧,各行其事!”

    一干人等,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退去。

    “大王国事繁忙,怎有闲心,到臣这衙门?”郗虑看着刘渊,试探问道。

    刘渊淡淡笑道:“皇甫义真病亡,孤上门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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