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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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皇帝-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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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协虽然不住地饮着酒,暗暗地可一直关注着殿中情况。当赵温等人朝拜自己时,心中也难免激动,大汉还是这么多忠臣的。然数十忠良被无情屠戮之时,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悲凉,还有畏惧。

    直到郗虑主动出列臣服,怒意充满心胸。随着汉臣一个个举杯相应,殿中再没了此前那般同仇敌忾,刘协心中更是一闷。

    “诸位都动筷子吧!关中缺粮,孤准备了这么多食物,可别浪费了!”殿中的气氛还是那般尴尬,见诸汉臣“麻木”,刘渊轻笑道。

    瞥见不少朝臣,都有些唯唯诺诺,胆怯地低头,动手吃着刘渊准备的食物,刘协目光有些冷,嘴角泛起讥笑。在杨彪、淳于嘉、皇甫嵩、赵岐这些老臣脸上扫了一圈,其都默默地坐在案后。

    “天子,一个人独饮,多寂寞。来,陪孤共饮一杯!”这时,刘渊那可恶的声音从侧上方传来。

    刘协闻言,下意识地举起酒爵,端至半空停住了。

    “怎么,天子不愿?”见刘协待在那儿,面色胀得通红,眼中挣扎之色怒闪,刘渊伸手逗了逗身侧的董白,轻描淡写问道。

    也许是酒意上涌,面对刘渊的威逼,刘协终于爆发了,猛地站起身来,用力将手中酒器猛掷于地。酒爵乒乓响,一直摔到御阶之下,殿中稍缓的气氛顿时又凝重起来。

    只见刘协甩开起身欲扶自己的伏寿,摇摇晃晃到中央,手指着殿中汉臣,高声道:“大汉的忠良,就只有那数十人吗?尔等食汉禄,受国恩,就任由朕,被这般羞辱吗?”

    刘协这一爆发,诸多朝臣都面露惭色,深埋下头,不敢直视刘协。

    “汉帝醉了,来人,扶其下去休息!”对刘协竟有这胆子,刘渊有些惊讶,随即对左右吩咐道。

    “呵呵!”闻言,刘协一个转身,怒视刘渊:“你这胡王,可敢杀朕否!朕,不畏死!愿以身殉这大汉江山!”

    “天子醉了!快扶其下殿!”刘渊还是那句话,只是声音有些严厉了。

    身侧的两名汉宫宦官这下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架着刘协便往殿侧而去。整座大殿,汉臣只能听着刘协歇斯底里的咆哮,渐渐飘远,一个个无动于衷。

    这个时候,皇甫嵩也忍不了了,径直起身,目瞪刘渊:“酒也喝了,宴也吃了,老夫身体有疾,这便不奉陪了!”

    说完便转身向殿外走去,有侍卫上前拦住,皇甫嵩顿足,回头冷眼盯着刘渊。刘渊看出来了,这老将,心中只怕亦是羞怒异常。此前没站出来,此时,怕是脑袋也发热了。

    眼珠一转,刘渊一摆手:“放他归府!”

    ……

    接下来,夜宴“宾客尽欢”,直至深夜。

    出宫后,杨彪坐在自己车驾上,脸色难看之极,面上少不了羞怒。头脑中,不断浮现出宴散后,刘渊将他与淳于嘉、赵岐、士孙瑞还有钟繇几人留下,一番威逼利诱,劝降之语。

    如今,他是太尉了,刘渊封的。

    想他杨氏四世清白,自己又素著名节,如今,在胡酋的威逼之下,还是顾惜性命,“臣服”了。

    在刘渊注视下,弯腰谢恩的场景,现在一想来,便觉双面发热。掀开车驾帘,抬头仰望漆黑的夜空,杨彪心情极为沉重。他可以催眠自己,这不过是虚以委蛇,以图后计罢了。但,这这腰已弯下了,还能再直得起来吗?

    车外传来一阵军队行进之声,放眼望去,正是吕布,领着数百夏卒。与车驾交错而过之时,两人对视一眼,杨彪看到了其满脸的煞气。

    放下帘幕,杨彪心中,这是吕布去皇宫与刘渊交令了。可想而知,长安城中,那数十忠良之家小,只怕已尽受戮。

    叹了口气,想想,若是自己也如赵温等人那般刚强,虽有清名,只怕长安城中的家小,亦如彼辈那般下场吧。

    归府,没有理会坐立不安迎上来的杨修,径直回到书房,将自己锁在房中。

    第二日,夏王诏令一下,长安朝臣,有不少升官的,还有不少平迁者,都收到一份由夏王玺印盖的官凭。

    长安城中,果然亦不尽是大汉忠良,更非人人皆不畏死,刘渊还是收服了一些人。

    对未央宫屠杀的数十汉臣,刘渊还不罢休。其城中宗族家小俱灭,但不少人天下各州还有族人,亦被刘渊下令清理。其他地方他管不了,这关中,还得清理干净。

    刘渊将此事,就交给了郗虑。


………………………………

第282章 “佳话”

    长安的汉宫,冷清得很,整个宫室之内,宦官宫人,加起来,不过千人,如今尽为刘渊所掳。侍卫军进驻后,一个个谨言慎行,以免行为不当,触怒了新主人。夏王的霸道,上下皆有所体会。

    侍卫军三千人马,对偌大的皇宫来说,无法完全填补宫中守卫。为护周全,刘渊另从夏军抽调两千锐士,入得宫来,填补空缺。

    刘珝安步当车,带着几名亲卫,在宫内闲逛。满目的亭台楼阁殿宇,如今已难如初见时令他那般震憾感叹。再怎么雄伟壮丽,高大巍峨,如今也落入夏军之手,成为了自己父王的宫室。

    反倒是未央大殿中,那高高在上的帝座,时而在刘珝脑中闪现。如今是刘渊坐在上边,什么时候,他也要坐上一坐。一想到此,眼中就不由闪过一丝热切。

    又思及其余两个兄弟,现如今储位的最大竞争对手,脸色又有些阴沉了。这一路来,二人表现倒也不差,尤其是刘珩,竟然不畏险恶,亲自上阵,砍杀过三名敌军,得到刘渊赞赏数次。

    十几岁的少年,随着刘渊南下,历练至今,心思已经愈见深沉。

    眼神有些飘忽,这宫廷之大,兜兜转转,似乎怎么也走不完。迎面走来一队巡卫士卒,领头的是一年轻军官,刘珝一眼就认出来了,郝昭。

    这么个年轻的汉人,岁数不足双十,看起来也甚是普通,不知父王为何对其另眼想看。侍卫军一向乃刘渊亲军,能入军者不是贵族俊才,便是百战勇士,且以胡人居多。如今有两个汉人极其显眼地任职其中,一个便是高顺,为侍卫统领,另外一个便是这郝昭了。

    虽然只是一小小队率,但挂上了侍卫军的名号,就是比其余诸军高两个级别。一旦外放,至少也能也为一都尉。

    “郝队率!”刘珝主动上前拦住,打个招呼。

    见着笑眯眯的刘珝,郝昭脸色沉稳,面上没有一丝波动,拱手道:“见过二王子!”

    说完便要带人越过刘珝,继续巡视。

    “大胆!”旁边的亲随见郝昭这副模样,当即呵斥道。

    闻声顿足,郝昭转身再对刘珝一礼:“属下,还需继续巡察,怠慢王子,还望王子勿怪。”

    “你!”亲随见郝昭还这般“矜持”,急于在刘珝面前表现,正欲出骂。

    被刘珝一手止住,含笑对郝昭道:“队率忠于职守,珝甚是佩服。去吧,有空,你我可亲近一二!”

    “告辞!”郝昭点了下头,转身带领麾下离去。

    “主上!此人太过无礼,真该教训一番,让他知晓规矩!”身旁的亲随还怒冲冲对刘珝道。

    “闭嘴!”刘珝转头冷眼盯了其一眼,狠狠斥道:“侍卫军乃父王亲军,岂是你这鄙夫能置喙的!莫说你,就是我,也不敢对侍卫军士颐指气使!再敢如此,你也不用跟着我了!”

    “诺!小人知错了!”这马屁是拍到马蹄上了,听刘珝严厉之语,赶紧跪倒。他也算是兰氏族人,能跟着刘珝,自认未来前途光明。若惹得刘珝不喜,被踢走,那真要悔青了肠子了。

    打量着郝昭那一队人,刘珝这下算是有点明白刘渊为何对这个不名一文的汉人亲睐有加了。父王的眼光,当真毒辣。

    逛着逛着,到了长乐宫。汉宫中,此处是除了未央宫之外最大的宫殿群了,一向为太后居所。但如今,董太后早已作古,何后在美稷夏宫,这长乐宫自然空置了出来,被刘渊用来安置汉帝,待遇实则也不差了。

    刘渊对刘协的安排,刘珝有些不解,左右不过一囚徒,为何仍然让其居宫室,侍女宦官伺候着。

    刘珝路过长秋殿,从中正传来一阵响动,里边时而传出刘协对刘渊的谩骂声。自未央前殿爆发后,刘协似乎彻底放开了对刘渊的畏惧,终日饮酒,情绪一上来,就对刘渊大骂一通。而刘渊对此也未有什么表示,越发“肆无忌惮”。

    “陛下,别再喝了,保重龙体啊!”隐隐约约地,从中传来一阵温柔的女声。

    刘珝当即要跨门而入,被看守的侍卫军挡住:“王子,大王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汉帝!”

    “连我也不行?你们身为父王亲军,就任由其这般谩骂父王吗?”

    “这……”

    说完便带着几人径直闯入,侍卫军官也不再阻止,对于汉帝的时而辱骂,他们也感愤怒,只是刘渊发下话来,任其发泄,叫得再欢,他刘渊又不会掉一块肉。如今把他养着,只为等袁绍那边回话,要不要这天子。

    刘珝进殿,正见刘协侧卧在大案前,手里拿着一酒勺,从侧边的酒樽中舀酒痛饮,一副放荡的样子。

    伏寿正心疼地在侧,躬着身子,想要按下刘协手中的酒勺,娇臀翘起,正对着刘珝。刘珝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面前的俏丽身影,令他心中泛起些涟漪。

    在伏寿小屁股上剜了一眼,刘珝看向刘协:“骂累了吗?”

    “呵呵!”刘协见到站在那儿了刘珝,推开伏寿,起身讥讽道:“原来是你这贼子,怎么,忍不了,杀了朕啊!”

    “看来,你这般表现,是故意寻死啊!”刘珝轻笑一声:“一个人借酒浇愁多无聊,要不要我陪你共饮啊!”

    “你这胡虏,有什么资格与朕共坐一席!”

    见了刘协的表现,原本满心的好奇,此事也消弭了,这汉帝,看起来废了。

    目光一扫,刘珝注意力又放在旁边站起来的伏寿身上。肤白貌美,一身宫装,眼中带着点泪痕,年纪不大,胸脯前已经隆起,再发育发育,绝对是一副人间胸器。

    肆无忌惮地在伏寿身上扫视,刘珝目光中有着欣赏,有喜慕,瞳孔深处露出一丝占有欲。有一点,刘珝是从刘渊那儿继承下来了,那便是喜渔女色。

    自从在夏宫与女婢嬉闹,为刘渊撞破后,他确实是收敛了许多。不过此刻见到这娇俏可人的伏寿,刘珝只觉得胸中一热,再加其大汉皇后的身份,刘珝心里突生一种心思。

    被刘珝这不加收敛的目光侵袭,这样大胆,伏寿自然有所察觉,面色一红,有些羞臊,捂着胸口,偏过脸去。盈盈下坐,倚着刘协。

    “放肆!”刘协见状,酒意顿时一散,手指刘珝,有些颤抖。

    这胡虏贼子,竟敢这般看他的皇后,那般淫邪,那般可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羞臊感,胸闷气急,眼有杀意。

    见刘协的反应,刘珝眼中流露出一点蔑视之情,忍不住想要戏戏这汉帝。走到旁边的小案后,坐下,指着案上摆着的酒爵,看向伏寿:“皇后陛下,敢请为在下斟酒!”

    语气中带着不容质疑,伏寿看了站着的刘协一眼,见其怒气难平,怕他再激怒眼前的夏国王子。怯生生地走到刘珝案侧,亲手为刘珝倒上半爵。

    “来,本王子,敬陛下一杯!”刘琤云淡风轻,余光不住地往起身的伏寿方向瞄去,狠狠地嗅了一口,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伏寿见状,身体下意识地侧过身去,离刘珝远了一些。

    刘协见状,胸中憋闷,直欲吐血,猛地拿起桌案上的酒爵,狠狠砸向刘珝:“你这贼子,安敢辱朕,辱朕皇后!”

    刘珝眼疾手快,稳稳地接住朝自己飞的酒爵,轻轻放下。两眼一眯,盯着刘协淡淡道:“陛下何必如此不近人情呢。华夏礼仪之邦,你失态了。我无所谓,要是伤到了皇后这娇滴滴的美人,陛下不心疼,本王子可是怜惜地很啊!”

    “可恶!”刘协张牙舞爪,竟欲扑向刘珝,旁边刘珝两名亲随近前,挡住他。

    伏寿见状,欲起身,刘珝见了,突地将之一把抱住,揽入怀中。伏寿刚刚弯起身子,不察,骤然扑入刘珝怀中。

    惊呼一声,两手撑着刘珝胸膛,用力挣脱不得。堂堂的大汉皇后,母仪天下,何曾经历过这等情景。两眼顿时就红了,与刘珝撕扯不休,螓首却看向刘协,带着焦急。

    “狗贼!”刘协亲眼见到自己的皇后被刘珝这般轻薄,再也忍不了了,满眼怒火向刘珝。两名亲随当即拔出长刀,架在刘协脖子上。刀刃锋利,刘协身形一顿,汗毛竖起,心里一凉,自诩不畏死的他,到此刻,心中还是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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