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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38章 绥远四
“既然要打，自然一锤定音，越早清除这些祸害，绥远的经济便能越早恢复正常。绥远的煤矿可是连中央都垂涎三尺，中央想将北京和绥远用铁路连接起来，不无将绥远的煤炭运进京的想法，还可以促进两地的商贸往来。若是奉天占住了绥远，等于手里又多了条财源。”
“岷源兄还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叶重摇头失笑道，绥远一下，整个内蒙古除了赤峰一带，几乎都变成了自己的马场。想起来还真是快意无比。
王永江和文山离去不久，远处又有两辆黑色的小车缓缓向这边开来。三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分别从车里面下来。美国驻奉天领事费希尔，还有杜邦财团的霍夫曼，洛克菲财团的巴洛尔。
“赵，麻烦帮我传个话，给叶督军，就说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见他。”费希尔对赵常顺道。
赵常顺见过费希尔不少次，也算是认识，像文山，王永江这些自己人自然可以直接过去，不过美国人，赵常顺并不敢擅作主张，还得请示一下，点了点头道：“费先生请稍等，我去请示一下兴帅。”
“看来今天还真不是个请假的日子。”叶重摇了摇头。
叶颖抱着叶重的脖子，“那几个人好讨厌，老是过来找爹爹。爹爹都没空打大哥和二哥的屁股。”
“咯咯，娘亲帮你去打好不好？”许楠忍不住笑道。
“让他们过来吧，另外再加一把凳子，一张桌子，提瓶开水，拿点咖啡过来。”
“叶，没打扰到你渡假吧？”费希尔和霍地曼，巴洛尔一同走了过来。
“打扰到了。”叶重也不客气地道。
霍曼也与叶重接触过，自然不会拿这种话当真，笑道：“很久不见了，叶督军。你真是我在中国见过的最开明的督军。在贵国的上层人物里面，很少看到这种西式的渡假。”
“我一向很欣赏美国自由，民主的文化。”叶重道，“这位是？”
“我是洛克菲财团的巴洛尔，和叶督军辖下的企业，奉天一些领域都有过合作，只是一直没有碰过面，以前都是有叶督军的手下谈的。”巴洛尔向叶重点头致意。
“洛克菲财团？”叶重笑道，一边调着杯子中的咖啡，一边道，“对，对，奉天的所用的汽油，柴油，都是从洛克菲财团控股的公司采购的，另外奉天的飞机制造厂的机器也是从贵财团控股的联合航空公司采买到的。至于霍夫曼，也是合作的老伙伴了，不知道你们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霍夫曼道，“听说奉天生产出了一种全新的迫击炮，已经通过美国注册的公司申请了专利，不仅射速比起以前的迫击炮大为提高，并且极为轻便，射程也增加了不少。”
口径60的迫击炮一个美国大兵便可以扛走，在实战中代表着机动能力，和战场的存活能力大为提高，比起老式的迫击炮可强了太多。技术上没什么特别的难度，只是暂时没有人想到，也算叶重这个有文凭没文化的穿越者少数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奉天现在也才造出60，82MM 两种口径的迫击炮，至于更大口径的，由于奉天还要顾及到山炮野炮的产量，又要暂时对俄国请过来的技师保密，所以技术人才相对就缺了些。不过也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叶重顿时明白过来，洛克菲财团，杜邦财团都是在一战中大卖军火的财团，有直接控股的军火企业，眼下出现了这样实用的迫击炮，如何会不快点找上门来。反应慢一点就被别的财团给抢走了。
“不错，奉天是造出了一种新式的迫击炮，小一点的60口径的，一分钟最大射速可以达到30发的程度，一个人就可以扛动，相信两位来之前一定事先做过了解了。”叶重微笑道。
“叶督军有没有将专利转给别的国家，或者别的财团。”巴洛尔急忙问道。
“我的副官说日本人，还有梅隆财团的人已经找过来了，刚才我的副官长还到这里来了一次。暂时我还没有作好决定，将迫击炮的生产许可权交给谁。”叶重喝了口咖啡，“喝咖啡吧，再不喝就凉了。”
霍夫曼和巴洛尔现在哪有心情喝咖啡，不过听到叶重还没有交出去，不由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叶督军和我们洛克菲财团合作的次数也多了，不如就将专利权转卖给洛克菲财团吧。”巴洛尔笑道。
“哪能只给洛克菲财团。也许在石油和飞机领域，杜邦比起洛克菲财团稍差，但枪炮方面却并不逊色，若是叶督军肯给杜邦财团，价钱一定会让叶督军满意的。”霍夫曼紧跟着道。
“好了，做生意嘛，和气生财，既然两位都来了，我也不好只偏坦哪一位。”叶重笑道：“还是先去看过实物两位再下结论如何？”以迫击炮的制造工艺，也许现在杜邦和洛克菲辖下的军火工厂已经暗地里试造出样品了，不过两人在奉天自是没有见过实物。
“这个倒是不必了，正如叶督军所说的那样，其实我们来之间，已经对新式的迫击炮有过相关数据上的了解。比起老式的确实先进了太多。”霍夫曼道，既然日本人，梅隆财短的人已经开始着手了，事情还是早点敲定地好，迟则生变。当然，霍夫曼没想到这是叶重叶重在信口胡说。
“是的，还是早点谈妥为好。”费希尔这个领事帮腔笑道，“我国已经对德宣战几个月了，有了这种新式的迫吉炮，无疑能避免不少我国士兵的伤亡。只要叶督军能将专利转让，无疑将会获得我国的友谊。”其实对费希尔来说，只要不转让给日本人，转让给美国的哪一个财团都无所谓。
“完全转让转利有些困难。既然这样，洛克菲财团和杜邦财团各出400万美元，美洲的生产许可证由两家同时分配如何？”叶重道。
“400万美元？这太高了。”霍夫曼摇了摇头，“100万美元吧，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
叶重笑道，“若是在和平时期，自然不值这么多，可是现在是战争时期，还是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过的大混战。如果能拥有这种新式的迫击炮，可以挽救无数美国士兵的生命。而且400万对现在的两大财团来说，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不管怎么说，叶督军开的价格还是太高了些。”巴洛尔也皱眉道。“150万美元吧。”
“这恐怕不行，这样吧，我退一步，300万美元，并且对洛克匪财团和杜邦财团都附带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霍夫曼觉得价格还是太高，不过他还是打算先听一听叶重所提的条件。
“杜邦帮我培养一批纤维塑料，皮革，颜料，涂料的技师，当然作为回报，我可以将这300万美元元全部用于采买杜邦辖下公司的建厂器材。”
“如果是这样，那倒不是不可以考虑。”算上卖器材赚的钱，实际上的支出还不到两百万美元，不说迫击炮生产出来后的大量的利润，就算是略微亏了点，通过加深和奉天在化工方面的合作，放长线，钓大鱼，长远的利益远不止这点钱。
对于奉天的商业潜力霍夫曼算是见识到了，由奉天政府牵头在美国采买大宗机器的奉天商届，里面加入了越来越多的上海，天津各地的豪商，所动用的资金已经不下八千万美元，这样庞大的资金，即便是现在的杜邦财团也为之侧目。对于巨无霸级别的洛克菲财团也是不小的数字。
“叶督军对洛克菲财团的条件呢？”巴洛尔问道。
“洛克菲财团帮我培养一批飞机制造的熟练技师还有一批石油化工的技师，比如说从原油中提炼柴油，汽油，还有润滑油等。并且这300万美元也会全部采买洛克菲财团旗下公司的器材。”
“看来叶督军还真是雄心不小啊，为了振兴东北工业可谓不疑余力。”趁着霍夫曼和巴洛尔考虑的功夫，费希尔当起了调和剂。不过他这话倒是说得发自肺腑。
“我这是生活工作两不误。”叶重喝着咖啡道。
“这位叶督军智向不小，整个奉天的工业水平在他的手里从完到有，几年的功夫发展到现在的水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最后还是用260万美元的价格谈了下来。霍夫曼有些赞叹地道。
“是啊，从他崛起到现在虽然有着东方最为浓烈的传奇色彩，不过难得的是叶重这个人非常的开明，从他的生活方式和与手下相处的方式来看，确实十分的开明。在治政理念和手腕上比起中国现在的当权者段祺瑞都要强上不少。”
费希尔道，“北京的我国公使芮恩施曾说过，段祺瑞若是换了叶重来主政中国，比起段祺瑞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他很顽固，好面子，并且喜欢将手里的事交给手下去做，但他的手下做事却总是有些违背段祺瑞的本来意愿，这也是导致府院之争的直接原因。甚至我可以说，如果叶重上位，他比起段祺瑞，黎元洪，其实更加符合美国的商业利益。”
霍夫曼在中国呆了一段时间，对中国政局也有一定的了解，摇头道：“暂时怕是不可能，叶重还有个先天的缺陷，那就是在东北这块地上，奉天，吉林都是日本人的势力范围，若是在长江流域，或者东南部，或许能让美国执政的那些顽固腐朽的家伙大力扶持叶重。本来叶重对于扣押炮厂机器一事一直心有芥蒂，曾表示在一战后将会寻找更可靠的合作伙伴，若是因为这件事让杜邦，洛克菲在东北的利益受损，不管是杜邦，还是洛克菲，或者是与奉天同样有合作的梅隆财团都一定会向国会的那些议员抗议的。”
“打败德国之后，相信国内腾出手来，会重新调整对华政策，不会让日本一家独大的。”费希尔颇有信心地道，“另外你们只要在更多的工业领域与叶重开展广泛的合作，只要有了足够的商业利益，以后国内对东北的态度也会更加的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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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热闹的归绥城（今呼和浩特）此时被枪炮声笼罩，街上也变得空荡荡的，只是偶尔来往的骑兵，荷枪实弹的士兵踏着队列跑过，给归绥城凭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卢占魁这群土匪快顶不住了。”张琼骑在马上，右手持着一把手枪，朝身边的传令兵道：“通知徐营长，将一起隐匿起来的火炮给我推出来，朝西面的那个小土丘给我狠狠地炸。”赶跑卢占魁，王丕焕才能彻底坐稳都统的位置，到时候论功行赏，自然跑不了他张琼一份。为了升官，此时张琼也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
“骑兵营，敢死队到了没有？”火炮声再一次猛烈的响起。张琼几乎是吼着向旁边的人问。
“团座，已经准备就续了。”
“好呆会炮火声一停，给我同时出击，谁他妈第一个攻上敌人的阵地赏大洋200，要是怕死擅自后退的，老子第一个毙了他。”
“冲啊…。。”一群穿着蓝灰色军服的士兵端着步枪低着头，在督战队的催促下，不要命地向排行老六的格尔济的阵地冲了过来。
“妈的，这群士兵吃枪药了，这么玩命。”卢占魁纠集的土匪中，格尔济排行老六，格尔济是个蒙古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土匪也是个狠角色，不过人再狠也比不过几尊大炮这么狂轰滥炸，吐了两个唾沫，摸了把脸上的灰，左右一看，还能喘气的手下已经不超过十个了，可是四五百米外，骑兵步兵加起来不下三百号人朝这边狂涌而来，格尔济不由打了个寒颤，虽然卢占魁被招安了，不过蒋雁行当初一直都对卢占魁防着一手。
不止必要的军费被克扣了一部分，机关枪，步枪，的补给只是表示一下，几近于无，更别说火炮了，因此和王丕焕的绥远混成旅正面交手，火力上处于绝对的劣势，自然讨不了便宜。能撑到现在已经难能可贵了，这也是王丕焕敢于和卢占魁撕破脸的原因。
“他奶奶的，守不住了，还能喘气的给我撤。”
随着格尔济的撤退，卢战魁的防线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本来战力就不及王丕焕的正规军，这下情况更是雪上加霜，兵败如山倒。
“冲过去了。”张琼放下望远镜，高兴得手舞足蹈。这一仗打胜王丕焕在绥远的地位暂时算是完全稳固下来了。
“让骑兵营给我全力追击，再派一个团随后清扫残余，尽最大可能歼敌。”
………
“哈哈……。”一战而胜的王丕焕手着笔挺的军服，左手执军刀踌躇满意，大笑着跨步都进都统署，右手触摸着这些平时已经看得熟悉无比的书桌，都统大印等物，此时此刻才感到权贵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在击退卢占魁所部战斗中立下首功的张琼也兴致高昂的赶来都统署恭贺王丕焕，当然，也不无邀功的意思。
可是刚走到门口，却见通信兵快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