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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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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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县令,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通过此案,李陶对刘幽求的办事能力还是比较认可。

“我自然还是做我的县令!”刘幽求脱口而出,蓦的他似乎又从李陶的话中听了一丝别样的意味,试探着问道:“不知蓝田王有何指教?”

李陶不动声色道:“我想送刘县令一个上位的大好机会,不知刘县令意下如何?”

刘幽求面上露出渴望地神色:“请蓝田王赐教!”

“你去长安的五王府拜见临淄王。就说是我推荐你来的,他自然会明白的!”

“哦!”听李陶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刘幽求虽然应了一声,但内心还是还是多少有些失望。

“你若信我,就按我说的去做!你若不信,将来可别后悔。总之,去不去由你!”

说罢,李陶起身,头也不回便离开了。

……

“阿陶,你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阿爹他们来了!”华菁菁一见李陶。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喜悦。

“老聂把他们到接回来了?太好了!”李陶欣喜道:“他们现在在何处?”

“张昭把他们安置到靖安坊提前置好的宅子里了!”

“靖安坊?不错,离我们这里也不算太远!”李陶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得去拜见一下老丈人了!”

华菁菁一听脸就红了:“你这人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

……

与华云峰一家寒暄过之后,李陶对华菁菁道:“菁菁,你去与阿娘说会话,我与华郎中有些事情!”

华菁菁知道李陶与自己的阿爹有事商量,嘴里轻声嘀咕道:“前面和我一起时还叫老丈人,到这就改口成华郎中了!”

华菁菁的阿娘在一旁道:“菁菁。你嘀咕什么呢?”

华菁菁吐了吐舌头:“没什么,阿娘,咱们到你屋说话去。”

看着华菁菁离去,李陶将房门掩住,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于华云峰,神色凝重道:“华郎中。您精通药理,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

华云峰从李陶手中接过一颗黑色药丸,仔细端详起来。

李陶身上的这颗药丸是从钱松府上得来的,钱松在巫蛊案中构陷相王与太平公主被打入刑部大牢后,并未畏罪自杀,据他交待,是有人当初逼迫他服下了药丸。之后每两个月必须再服,否则将会头痛欲裂生不如死。为了能继续生存下去,他只好听命于那些人了。此次以巫蛊案中构陷相王与太平公主,就是对方给他的指令。

李陶派裴岳潜入钱府,果然发现了钱松还未来得及服用的那颗药丸。本来李陶很自信,顺着钱松这条线一定可以找到幕后之人,可谁曾想当天夜里钱松就被人灭口于刑部大牢之中。钱松一死,线索就断了,李陶只能寄希望于手中剩下的这颗药丸了。

既然钱松能被逼迫服下药丸,那朝中官员一定不会只有他一人被逼服药。为了不打草惊蛇,李陶并没有随意找人辨别药丸,直至今日见了华云峰,他才拿出了药丸。

“这药丸甚是怪异,应该是来自西域。”华云峰慎重道。

“那您一定识得此药了?”李陶心中大喜。

华郎中摇摇头:“我不知道!”

“啊?”李陶有些失望。

华云峰见李陶一脸失望的模样,笑着说道:“我虽然不识,但有人肯定识得!”

“真有人能识得?”李陶又燃起了希望。

“据我所知道的人中,有两个人精于药理,善于分辨药材。一位是千草神医汤一平,但他已经久不露面,云游四海,不知所终;另一个便是长安城安仁堂的徐郎中,他行医数十年,练就了一身辨识药丸的才能。当年我做太医之时与他私交颇深,我可以引荐于你。也要不了几日,你便能知道结果。”

“那就多谢华郎中了!”李陶神情一振,只要得知了药丸的信息,便能顺着此线索寻找幕后真凶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路遇普润

李陶与华菁菁从华云峰家中出来,一路惬意地走着,四处看着,裴岳与李白远远跟在后面。

远远望见集市中聚了一群人,不时传来尖锐女声。

近前一看,却是一个中年妇人对着一名和尚跳脚大骂。

和尚二十多岁年纪,眉清目秀,两耳垂肩,倒是好人品,好相貌。席地而坐,闭着眼双手合十,口中喃喃不知念些什么,身边女人声音震天,他却充耳不闻。

“咦?怎么是他?”李陶摇头轻笑道。

“他是谁?阿陶你认识他吗?”华菁菁问道。

“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个普润和尚吗?”

“就是那个会杀猪的和尚?”

“正是!”

华菁菁细细打量着闭着眼的普润,摇头道:“挺细致的一个人儿,怎么看也不像会杀猪的!”

就在此时,那个中年妇女尖厉的声音传来:“这还有王法吗?”

中年女人穿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水红衣衫,脸面圆肥如饼,一边拿手绢擦着眼一边高叫,“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儿,被这淫僧拐跑啦!”

观众人立刻起了一阵议论,嗡嗡乱响,莫衷一是。

再看普润,既不争辩,也无羞惭之色,只是照常念经,眼皮也不抬一下。

“呸!装模作样的秃驴!”

女人卷起袖子,眼看就要动手,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威严喝止:“住手!这是做什么!”

中年女人抬眼一看,见是一个少年郎君和一个小娘子,身后还跟着两个侍从,她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这几人不简单,赶忙哭哭啼啼道:“小郎君!这不要脸的秃驴将我女儿拐带私逃了!”

“你女儿?”

眼看这小郎君板着一张脸,似乎甚不通情面,她不由得略有畏缩之意,随即很快接道:“正是!是小妇人收养的!”

李陶心中了然,长安城中也有暗娼户。不入教坊名册,一般由中年女子以收养为名教习歌舞,待艺成之后令其接客,从中牟利,这妇人大约就是这一种。

李陶问道:“你家女儿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

“叫桃蕊,今年十七。”

“嗯。何时认得这和尚。何时逃走?”

“这……”看见李陶身后的裴岳一瞪眼,女人忙道。“今早逃走的,若不是我翻她衣柜发现一串念珠儿,则不知道她勾搭的是个贼和尚!”

“既然合谋私逃,为何和尚还在?”

“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我抓住了!”女人举起手中一只蓝布包袱,“这就是那死妮子的包裹,却拿在和尚手上,证据现成,怎么不是他!”

“原来你说他拐带。是因为包裹在他手上。”李陶转头向普润问道,“你这包裹来自何处?”

正在念经的普润停了口,瞥了李陶一眼,安然道:“一名女子交与贫僧。”

围观的人起了一阵骚动,中年女人一脸得色,刚要开口,李陶却不让她说话。接着问道:“可认得那女子?”

“素昧平生。”

“胡说!”那妇人叫了起来,“哪有将包裹交给不相识的人的!”

“你知道包裹中有何物么?”

“当然知道!”中年女人不耐烦道“我早翻检过家中失物了,有她两件体面衣裳,我的一支凤头钗,还有她自己背着我攒下的体己钱。天杀的!这死妮子要把我家全都偷光了!”

“那就不对了。”李陶遗憾地摇了摇头,“这包裹不是你家女儿的。”

“你说什么?!”中年女人跳了起来。恢复原先气势汹汹的模样,“我家包裹我怎会认错?”

“可这包裹里并没有钱财衣裳,只有一些石块。”

“怎么可能?”女人睁圆了眼,几乎要把李陶一口吞了。

“不信么?那就打个赌。若我说错了,赔你一百贯钱;若说对了,跟这和尚无关,便放了他。”

一把抓过包裹。女人悻悻环视四周,而后迫不及待地打开。随着一声惊叫,整个人呆在当场,里面果然不是衣服细软,而是几块石头,正如此前所说。

四周哗然,所有目光都投射到李陶身上。

李陶微微一笑,不理会仍在发呆的女人,一拍手,向普润说道:“无事了,走吧。”

女人张着口,发了半天怔,等她醒悟过来三人早去得远了,连背影也看不见。

华菁菁憋了一肚子话,在看见普润吃饭之后全咽了回去。

普润先是双手合十,念了一段不知什么经卷,宝相庄严,神情肃穆。华菁菁本已拿起筷子,此刻只好放下。正当华菁菁不知所措的时候,僧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了碗,转瞬碗中便空了。

华菁菁还没吃几口,那边早添了三次,当真是风卷残云不足形容其速,狼吞虎咽不足形容其态,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总算五碗毕,普润将碗筷一放,低眉垂目,又恢复了先前老实模样。

张口结舌之余,华菁菁脱口道:“好大饭量!”

“五谷轮回,万物化生,是为无用,方见有恒。”

“……什么?”

一句也听不懂,尉迟方不禁有些悻悻然,一旁的李淳风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普润呀,先莫忙着超度你肚里的米饭了。喂,跟人私奔的滋味如何?”

抬起眼,普润和尚认真诚恳答道:“我自为我,她自为她。任她恼我,我不恼她。”

“哈哈,没想到你还挺有女人缘的,每次都有女人缠着你!”

和尚双手合十也不分辨。

华菁菁有点好奇地望着普润:“你方才为何不辩解?”

“辩之无益,不如不辩。”

“普润,你怎么会被那女子缠上?”李陶问道。

“主持让我出寺化缘,行到桥头,见一年少女子抱着一只蓝布包裹慌慌张张跑来,不由分说将包裹交给我,说是托我照管一刻便回,结果等了半天,那女子一去不回,却等到了那中年女人。”

华菁菁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李陶道:“你怎知那包裹中是石头?”

“猜的。”

“什么?”华菁菁几乎要跳起:“胡乱猜测也敢与人打赌?”

“怕甚么?”李陶懒洋洋道,“输了又不会死人。”

“呃……”华菁菁无语了。

第二百六十章宝塔疑案(一)

李陶看了一眼华菁菁笑道:“当然不是无端猜测,那私奔女子将包裹交给不认识的路人,显然在拉人顶缸,故布疑阵拖延时间,又怎会当真将细软放在其中?看那桥头没有别的杂物,只有一地卵石,换了我,仓促之间恐怕也只有裹些石头充数。”

华菁菁正想说什么,一个神色慌乱的小沙弥突然奔了进来:“不好了,普润师傅!寺里出事了!”

李陶眉头一皱,转头对裴岳道:“岳叔,你先送菁菁回府,然后到天慈寺与我会合!”

“是!小主人!”

……

七层宝塔高耸入云,是天慈寺中最高的建筑,就在塔下,横躺着一具尸首。身上穿着灰色僧衣,一颗光头上全是血和脑浆,摔得稀烂,已看不出面容。僧人们聚在一旁,神情惶然无主。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嚎啕,来自一名中年僧人。跌跌撞撞走了过来,掩面痛哭道:“首座!首座!你怎会失足掉下这宝塔?!”

李陶回头一看,却见普润已盘膝而坐,为死去僧人念诵经文。神色并无悲痛凄惶,却是平静祥和,阳光照在他的眉梢眼角,竞有一种神圣之感。

李陶向身边的小沙弥问道:“他是什么人?”

“死去的是寺中首座净修大师父,哭的那位是他大弟子,僧值元觉。”

沉吟片刻,李陶默不作声走过去,俯身察看地上尸首,神情专注。

元觉泪眼模糊,突然看到一个陌生人,不禁一呆:“你是谁?”

“你怎知他是失足坠塔?”

“啊……”元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问题,“这……这,他人在塔下,当然是摔死的。”

“是么?”李陶在地上捻起一把浸了血的土:“高处坠落,看头上伤势。出血应当甚多;但地上却只有些微血迹,且位置都在头部伤处一侧,并无飞溅迹象。此外就是这伤口,自顶骨到后枕,呈长型开裂.显然是钝器所伤,绝非正常摔落。”

直起身来,李陶将手负在身后。盯着元觉,淡淡道:“他不是失足落塔。而是被人击中后脑,移来这里。”

张开嘴忘了合上,元觉道:“那……到底是谁杀了他?”

就在此时,李陶身后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僧众均垂手而立,一名气度非凡的老僧出现在李陶身后。

普润此刻也站起身来,恭敬向老僧行礼:“主持!”

天慈寺弘法方丈须眉都已花白,骨干精瘦,但双眼湛然。绝不像一般老人的混浊无神,而是光芒闪动,似有大智慧深藏其中。

“主持!”元觉一见老僧,立刻扑跪下去,痛哭流涕,“我师净修,他……他死了!”

见他如此。身后的一众僧侣也跟着跪下,一时间哭声一片。

弘法方丈不发一言,伸出一只枯干的手,抚摸元觉头顶。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皱纹密布的脸上毫无表情,但眼中却尽是温暖抚慰之意。让人心中宁定。不知不觉中,哭声渐渐止了,四周静了下来。

“有生有灭,这是诸法无常之理。去吧,不必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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