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边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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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边缘录-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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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阴暗在等着他们,这些阴暗,在几天后就会变成一场噩梦。

  岛上由于经常遭受强大的热带风暴袭击,降水又少,所以基本上没有树木,到处生长着那种带刺的藤蔓。让人一看就心生厌恶。

  第一个晚上,就有人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对头,冲凉的时候,有人用手摸了摸脸,接着发现自己的脸上长出了很多细小的脓疮,还以为是晚饭中有过敏成分所导致的,所以他并没有太在意,谁知道,在夜晚他被剧痛惊醒,这才发现整张脸基本都要烂掉了,军医并没有过来帮他检查病情,他哀嚎了一晚上,最后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之下,被单独隔离起来,在第二天,很快人们就发现有士兵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担架走了出去。

  就这样,类似的事件越来越多,人们也越来越害怕。

  一天晚上,一个叫阿南的小混混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脸也不对了,皮肤下面,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一团恶心的虫子。

  阿南立刻戴上了自己的鸭舌帽,这是他在医院被军人送上车之前,唯一抓到的一件东西,他的手机,钱包,全部被落在了医院,作为一名在社会上的混子,阿南平时打架逞勇斗狠,但是在军人面前他实在硬不起来。乖乖的上了车。

  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我的脸,我也不向上面报告,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阿南这样想着。他就这样在恐惧中睡着了,第二天,他痛苦的发现自己和那些前面的人一样了,脸上果然开始发生大面积的溃烂,不敢去领早餐的他在一个没人的中午跑到厕所喝水,很快就在一滩积水中看见了一个怪物。

  那就是他自己,只不过,不知道他自己还能不能认出自己的脸来。

  


第九章  压迫下的反抗

  阿南快要崩溃了。他昨天整整一天,都戴着帽子和其他发病的人一起躲在监狱里面最阴暗的角落里,有人进来,他只好尴尬的扭扭身子,不让别人看见。

  不能去领饭吃,不能去领饭吃,否则他们会杀掉我,阿南这样告诫自己,昨天,他又发现一个和他一样的患者,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终日不能吃饭只能喝那种从污浊的水龙头里流出来的经过简陋处理的带着淡淡咸味的海水的折磨。在晚餐的时候跑向发放罐头的军人,要求多拿几个,那时的天空还很亮,军人只看了他一眼。就把他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面,片刻后,分散在各处的捧着罐头吃饭的人们就听见了激烈的打斗声从小房间里面传了出来,接着是大声的哭叫。

  “求求你们,不要送我去那里,不要送我去那里!”接着人们看见,几个面目狰狞的士兵,把枪背在背上,一人拉一只手或者一条腿,把那个满脸脓疮的感染者从房间里面拉了出来,阿南想起自己老家有人结婚杀猪的情景,猪也是这样惨叫着,被一步步的拉向屠宰场。

  这些士兵根本没有什么人权的意识,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被没收了所有的随身物品,包括自己的手机,有些人在被从医院的病床上的睡梦中被军人拉起来装到车上去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带上手机。岛上还实行24小时信号管制,根本没有这里的消息能传的出去。

  隔离区,实际上就是一座死亡之岛。

  躲在暗处的阿南,始终不敢出来,虽然他知道自己可能撑不了几天,有一种流言开始在患者群中传播,他们最终都会变成这样,然后被送到距离这里不远的一个火葬场里面,先被乱枪打死,接着被烧成灰烬。这种猜测不无道理,因为在一个非常安静的晚上,阿南也听见了隐隐约约的枪响。

  隔离区里面的人们在不安中又度过了两天,那种恐怖的症状,在每一个人身上都出现了,他们此前可能是画家,摄影师,职场白领,记者,甚至是上级领导。可能一身名牌,开着豪车,包养着小三,但是此刻他们都感受到了恐惧,他们即将变成一个浑身长满烂疮的鬼的恐惧。

  似乎看守的军队也因为害怕而变少了,监狱里面都是平房,有人爬上房顶,抱着一根铁管一直向上爬,想要逃出隔离区,结果被看守的人差点打断了腿,他们粗暴的把他从高墙上面丢下来,摔了个半死,足足有半天,他跟人们讲着自己爬铁管时看见的东西,他说军队已经开着铲车,铲着大块尚且湿润的速固水泥,把监狱的大门封死了,一铲接一铲,大门外面,很快就堆砌起了厚达五六米的水泥块,这些混凝土在海风中很快被吹干,成为一道只有炸弹才能炸开的屏障。

  绝望的人们开始突破了自己的道德底线,阿南亲眼看见,几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把一个哭叫着的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和她那被打晕的母亲带进了一个厕所后面黑暗的角落,从那里很快传出了压抑的喘息和止不住的抽泣声。

  阿南还发现,很多人已经开始因为罐头的数量变少,吃不饱,而相互之间抢夺罐头,有的人的衣服已经在长时间的斗殴中,被扯成了一条条,他们只被允许在到了的那天晚上,冲过一次凉,现在他们大多数的人,都像流浪狗一样蓬头垢面,手中拿着被抢的变了形的罐头,躲进角落,用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尖锐铁片或是石块,砸罐头,接着把罐头里面劣质的食物贪婪的吞进肚子里。坐在一片尘雾中,慢慢的品尝着,接着小心的把罐头塞进自己的口袋,据说,一个剩了点渣的罐头,有的能被卖出去,加工成一把锋利的刀,或是换到一个丰满的女人,供自己发泄压抑已久的*。然后这个女人,不管她是白领,还是所谓的富家大小姐,都会像条狗一样的没有尊严的在你面前,用刚刚满足过你的舌头,舔舐着罐头里面的残渣。

  有时,罐头的数量实在不够,人们就会爆发。

  人们群情激奋,手里面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钢管,钢筋,还有砖头,爆发了几次起义,最激烈的一次,莫过于当下这次,几乎所有人,男女老少,都参加了。

  “我们受够了,放我们出去!”

  “再不放我们出去,我就打死你们!”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们!”

  愤怒的人群再也说不出富有哲理的句子,他们向高墙上的军人们竖起中指,大声喊着最粗俗的话。那是他们发自心底的辱骂。

  墙上的排长冷冷看着这一切,事实上,这只不过是众多隔离区中的一个而已,据他所知,其他的隔离区,患者有的已经被“处理”掉过半,有的死于其他的疾病,军人们除了保证他们饿不死以外,其他的一概不管,就算有人打架打破了头,甚至被打死,他们也只是冷眼看着。

  其他隔离区的人们,有的早就爆发了起义,无一例外,敢对军队动手的几个人被率先抓出来,在一个早晨,在海滩上面被全部枪决。步枪的声音由于故意没有装消音器而变得很大,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此刻自己的这个隔离区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排长当然清楚怎么处理,他准备象征性的进行口头的警告,就在他往前一步,把头探出高墙,清了清喉咙准备扯开嗓子狂骂一气的时候,有人狠狠的把一只鞋子丢到了他的脸上。

  这一丢实在准得很,高贵的耐克运动鞋把排长的鼻子险些打歪,排长的鼻子流着血,他缩回来,先是惊讶了几秒,接着在传来的剧痛中感受到了愤怒,他抢过旁边一个士兵的枪,退出弹夹,发现是橡皮子弹后,放心的上了膛,接着开始对着人群疯狂的扫射,那些被子弹打中的人,疼痛的捂着手脚或是捂着脸,或躺或卧的倒在地上。等到他的子弹打完,他才一把丢掉步枪,脸上流着血,对着人群用最大的声音嘶哑的大叫:“是谁敢动老子?站出来!”

  然后,他亲自带着两个卫兵下了墙,打开一扇小门,进到了隔离区里面,与此同时,墙上的卫兵已经准备好了高压水枪。

  他拨开人群,走到一个他认为是丢他鞋子的瑟瑟发抖的年轻男子面前,用力一个耳光打在他那长满脓疮的脸上,脓水很快就流满了他的脸,排长恶心的在他的衣服上擦干净手,接着扬起脚,一个标准的高横踢,正中他的另外一边脸,男青年被打懵了,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人群鸦雀无声,排长上前还想踩踏男青年,一个脸上还算完好的女人跑了过来,拉了拉排长的衣袖,同时小声的祈求不要再打,她是男人的女朋友,排长看也不看,反手就是一个大力的耳光,把女人也打倒了。不去理会她的哭声,排长一脚脚的用力踩着男青年。直到他完全不动后,排长才冷哼一声,准备离去。

  然而,一个气不过的中年男子躲在人群中,挥动着一段钢筋,狠狠的砸向排长的后脑勺,排长很快被打倒了,接着,两个士兵掏出枪,对着中年男子就是一阵扫射。

  中年男子全身中弹,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们有些也中了弹,人们在愤怒中,把两个士兵按倒,尽管很多人被他们乱枪打死,但是更多的人们扑上去,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里是三号隔离区,发现感染者暴乱,请求支援。”高墙上的守卫打开了水枪的阀门,对着对讲机大吼,接着,一股强劲的水流就从水枪口中喷出,冲倒了无数的人。

  “杀了他们!”

  “把他们全都杀了!”

  人群大叫着,人们顺着分布在高墙各处的水管,开始向上面爬,更多的人们冲向了那扇排长进来的小门,还有的人从那几个被活活压死的士兵身上找到了武器,开始向着高压水枪扫射,几个看守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被子弹打得血肉横飞,倒在地上,水枪很快也被打废了。

  人们从小门冲了出去,来到高墙的另一边,迎接他们的是两辆齐头并进的防暴车,其中一辆的车顶的一个武器平台开始旋转,接着对着人群发射了一枚催泪瓦斯。白色的烟雾,强烈的刺激着人群的感官,让他们跪在地上打滚,哀嚎,更多的人们绕过了防暴车,冲进了一栋隔离区外面的大楼,大楼的一层,有一个军械室。

  看守的两个士兵,被轻而易举的打晕,毕竟橡皮子弹无法阻止疯狂的人群,何况人群里面也有枪,在用实弹打破门上的锁后,人群涌进了军械室,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抓满了武器和弹药,有人拿着手榴弹,开始把它投向已经开始向人群扫射的防暴车。

  “天啊,他们冲进了军械室!”防暴车里,一名士兵调整摄像头,看见了外面手持武器的人群,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话,密密麻麻的子弹,开始歪歪斜斜的向着防暴车射去,外层的装甲被打的溅出了点点火花,很快,分布在车外的两个摄像头就被打坏了。接着,车里面的士兵们感觉底盘猛地一震,整辆车都向空中弹起了大约一米,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显然,是有人向这里丢了手榴弹。

  “驶离!驶离!”车长大声的喊道,一把推开驾驶员,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可是不管他怎么踩油门,车子就是不动一步,显然,车底的履带已经被炸断了。士兵们只能无奈的坐在车里,听着车体传来的叮叮当当的脆响。

  “车长!有情况。”一名士兵报告道。

  “怎么回事?”车长问。他推开士兵,在一个狭窄的观察窗里,发现两个人在车顶上,正在把一个包裹往车顶上放,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是采矿炸药!”等到车长看清楚后,他大喊!

  那两个人跳下车,远离这里,防暴车车顶上有一包炸药,炸药上面的导火索正在燃烧,估计还有几秒钟,那根被故意剪短的燃烧的导火索就会走到尽头。车里面的士兵惊恐的大喊着从一个舱门跳出来,想要离开车辆,他们很快就成了人群的活靶子,身上密密麻麻的中弹,每一发子弹都从他们身体上带出血肉,撒在地上。

  几秒后,防暴车轰然爆炸了!人群只看见一阵刺眼的亮光,接着耳朵被震聋,燃烧着火焰的车体先飞上天,接着像是天上的陨石一样带着火焰坠落,被烧的只剩框架的防暴车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巨响。死的更多的是周围的人,他们有的直接被炸成了碎肉,有的被强大的冲击波掀飞。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后,躺倒在地上哀嚎着。

  “我们和二号车失去了联系!”另一辆防暴车内,一个士兵大声说道。在车长来得及下命令之前,五六个手榴弹已经被丢到了车子的下面,接着,这辆防暴车也被掀翻在地。无力动弹。

  “舰长,刚刚收到3号隔离区的上报,他们那里爆发了感染者的骚乱,已经无法控制住局势,请求海军支援。”距离小岛不到五海里的一艘巡洋舰上,一名操作电脑的士官生走向舰长室,向坐在沙发上的舰长大声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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