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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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贵妾-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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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吗?”
  薛二郎一直默默无言,此时方唏嘘道:“我倒是同他打过交道,却是个脑子清楚,极为厉害的人物,真真儿是瞧不出,原来竟是个疯子。”
  顾扬灵擦了擦泪,突地逼近那小三子,问道:“你如何认识我娘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黑寡妇的逆袭人生》,点进作者专栏,求预收*******
  文案君:
  潘小桃出生在蜜桃成熟的季节,
  娘亲希望她能像树上结出的桃子一般,
  长大后,有个甜蜜美满的人生
  ……
  然而娘亲不幸早逝,爹爹另娶,
  她被后娘卖去邻村做了童养媳,
  从此水深火热,
  备受欺凌
  ……
  可是小小村姑绝不认命,
  定要逆袭悲催人生
  ……
  一句话简介:
  心狠手辣小村姑,逆袭悲催人生


第118章 
  小三子提及母亲时候的熟稔; 是顾扬灵梗在心里头的一个疙瘩; 她抿着唇; 紧紧盯着小三子,见他不出声,便狠狠踢了他一脚; 逼问道:“说; 你怎的认识的我的母亲?”
  小三子慢慢抬起头去瞧顾扬灵; 却是怔了怔,血红的眼睛里; 渐渐染上了迷茫; 喃喃道:“你是静娘; 不不; 你不是,静娘是冷若冰霜的。对,冷若冰霜的才是静娘。”
  顾扬灵蹲下身; 逼视着他; 冷声道:“你欢喜静娘; 对吗?”
  小三子呆了呆,然后嘿嘿一笑:“是呀,静娘长得漂亮,我欢喜她。”随即愁苦了脸:“可静娘厌恶我,每每我在庙宇里拦住了她,她便冷若冰霜,对我冷言冷语。”又突地狰狞了面色; 喊道:“我那么欢喜她,她为何对我不理不睬的。”
  顾扬灵恨声道:“你既那么欢喜静娘,却为何把她给杀了!”
  小三子一呆,立时嘶喊道:“我没有!”
  顾扬灵恶狠狠看着他:“你有,你有,你带着一群恶徒闯进了顾家,用斧头砍死了她!”将眼睛微微眯起,嘶哑着嗓子轻声道:“你忘了,静娘她死得真惨,背上,被狠狠砍了一斧头。”
  小三子倏然暴怒,两只眼睛珠子几乎要凸暴出来,厉声喊道:“我不想的,我不想的,都是那个刘老贼,我都交代过的,顾家的大奶奶不能杀,不能杀,可是他杀红了眼,一斧头便劈死了静娘。”
  说着嘿嘿冷笑:“不过不要紧,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你不知道,我有派去杀手的,一次杀不得他不要紧,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终有一日,我会杀了他,替静娘报仇雪恨的。”
  身子突地一滞,又撕心裂肺地喊道:“不,不,静娘没有死,静娘没有死,我会娶了静娘,然后,我就是真正的顾贤鹤了,顾家的长子,顾家的长子……”
  顾扬灵冷漠地看着他,小三子慢慢又恢复的平静,呆呆看着顾扬灵的脸,痴痴道:“静娘,我是顾贤鹤,等我娶了你,我就是真正的顾家长子了。”说着嘿嘿一笑:“到那时候,我带你去看我娘,你去告诉我娘,我做到了,她叫我做的事情,我做到了呢!”
  顾扬灵挑一挑眉梢,依旧笑得冷漠:“你娘叫你做什么?”
  小三子拧眉想了会儿,然后忽的眉开眼笑:“她说我是顾家的长子,叫我去夺回,本该属于我的名分和位置。”说着朝顾扬灵龇牙咧嘴的笑,露出了一排雪白的,冒着冷光的牙齿,嘻嘻笑道:“还说,那些占了我名分和位置的孽种们,叫他们,都去死!”
  杀了顾家全家,最后抵命的却也只有这么一条烂命。
  顾扬灵心里忿忿,叫孙昊把小三子的尸身烧成了灰烬,然后扔在了悬崖深处。不给他立坟,也不许他留有全尸。
  孙昊起先是要拿了那骨灰去祭拜顾家仙去的至亲们,可顾扬灵不肯,只说,上得清香,把事情说一遍即可,那种疯子,不能死后,还叫他出现在至亲们的眼前,去恶心他们。
  等着事情都完结了,由着昊郎爹主持,将孙昊的名字,正式改成了顾昊,以后便是顾家子孙,为顾家上坟扫墓,绵延后嗣。
  顾扬灵又是激动,又是伤心,然后就哭得死去活来的。薛二郎瞧得哭笑不得,当初她受了那么多的罪,也没见她哭得如此痛彻心扉,柔声劝道:“这是好事儿啊,你怎的这么伤心?”
  顾扬灵抽抽噎噎道:“我只是想不通,怎的顾家就那么倒霉,竟是惹上了那种疯子,最后又招惹来了灭门之祸,真真儿是莫名其妙。”
  薛二郎便拍拍她的后背,叹道:“一样米养百样人,灵娘又何必想不开。”
  ……
  时光流转,很快便进了正月。
  隔着窗扇看外头大雪纷纷扬扬,嫣翠不由得起的兴致,道:“今日里这雪极好,我们不如踏雪寻梅,岂不是很有诗意?”
  顾扬灵伸出一根指头在脸上划了两下,羞她:“真真儿是不得了了,这才嫁给福兴几日,连诗意都晓得了。看来这夜里头,福兴没少给你加功课啊!”
  红英“扑哧”便笑出了声来。
  嫣翠登时涨得脸红,不敢同顾扬灵顶嘴,便瞪那红英,道:“你笑个甚,哪个不知道,你如今身份可不一样了,等着来年开春儿办了喜酒,啧啧,就要成了奶奶的弟妹了。”说着蹲了一礼,笑眯眯唤道:“顾大奶奶万福。”
  红英只觉脸皮烫得很,想要去抓住那嫣翠捶她一顿,又怕顾扬灵看她不庄重,心里头不高兴。抿抿唇,只当耳朵聋了,甚也听不见,翻了个白眼,转过脸不搭理嫣翠了。
  然而隔窗望雪,终究不美。顾扬灵想了想,便叫嫣翠拿了斗篷来,裹得严严实实,当真往后花园去了。
  如今的后花园却不如原先的金丰园那般美若仙境,然而年前,薛二郎寻了能工巧匠一番打理,如今瞧着倒是顺眼了许多。园子里种得多是红梅,鲜红一片,落得满树的白雪,煞是好看!
  几人走走停停,很是快乐,然而嫣翠正举着一支红梅跑得脸颊通红,却是绊住了什么,一下子倒栽葱栽到了雪堆里。
  幸而园子里的雪堆了一夜,厚墩墩的一层,倒也不妨事。起身扑了扑雪,撅着唇儿去看绊倒她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不料拨开雪层一看,却是个冻僵的死人!吓得嫣翠哇哇乱叫,飞奔到顾扬灵身后,原本跑得绯红的脸颊立时变成了雪白,顾扬灵被她惊了一跳,拧着眉嗔怪道:“你这丫头,都嫁人了,怎还冒冒失失的。”
  嫣翠白着脸,往梅林深处指了指,颤颤抖抖地道:“那里有死人。”
  顾扬灵一震,与红英对望一眼,便扶持着,往梅林深处慢慢走去。因着园中少有人来走动,顺着方才嫣翠踩出来的痕迹,很快便寻到了那僵死之人。
  红英大着胆子上前,用绢子拭净了那人脸上的霜雪,青紫僵硬的脸皮呈现在雪光之下,竟是二太太。
  顾扬灵亦是吃惊,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端详一番,果然是二太太。
  她竟是死了?
  这个人,顾扬灵厌恶异常。起先的同情怜悯,在得知她是如何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时候,全都如数化成了同等的嫌恶。
  她活着,看在明雅的份儿上,管她有吃有穿,如今她这般死去,自然也不能不理不问。
  于是唤来嫣翠,吩咐她去叫人来,将二太太的尸身抬回去。又吩咐红英,让她去查一查,伺候二太太的人都做甚去了,怎会叫二太太跑了出来,冻死在这后花园里。
  很快地,红英便转回了棠梨苑,坐在绣墩上,捧着杯热茶徐徐说道:“伺候二太太的那几个,原是二老爷路上纳了做通房的,当初自卖薛府,便被安排去伺候二太太的起居。”
  “二太太呢,又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时候,便会记起,这几人原先是何身份,就可着劲儿地去折腾那几人。时间久了,哪有不积攒怨气的。于是二太太疯癫时候,自然是要趁机发泄不满了。”
  “昨夜里,她们几个躲在厢房里聚众斗牌,把个二太太晾在屋里头,炭火也不点,门也不关,任由她身着单衣,光着脚跑进了院子里。”
  “她们只想着,便是个疯子,也该晓得冷暖,只当她自己个儿一会儿就回屋里头去了。不想等着夜半三更,要睡觉了,才发现二太太竟是开了院门,不晓得哪里去了。几个人也吓得半死,便悄悄儿去找,天黑雪大,又哪里找得到。”
  “等着白日,白雪茫茫,半点痕迹也无。我去的时候,那几个人还似无头苍蝇一般,往四角旮旯里头找着呢!”
  “可真真是自作孽了。”顾扬灵摇摇头:“自己个儿本就生着病,趁着清醒,不好生笼络着身边儿的人,竟还下了黑心去作践。你说原先瞧着那二太太也是个和善的,怎就剖开了外皮,里子竟是如此不堪呢?”
  红英亦是感慨,抿了口茶,叹道:“奶奶不知,她身边儿伺候的那几个,说是二太太疯癫的时候,便会不住口地喊,明雅,我的儿啊,你怎狠心丢了你娘一个人先去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喊一声哭一声,泪雨纷纷,倒是叫人听了可怜。可只要是清醒了过来,那就好似换了个人儿,恶毒尖刻,真叫人恨。”
  虽是二太太恶毒遭人厌,可下人犯了错儿也不能不罚,毕竟是死了人,顾扬灵虽也怜悯那几人,可还是叫来了人牙子,都给发卖了。
  转眼便过了元宵,很快便又是春暖花开,冰河初破的日子。
  红英的娘最终也没能找回来,可好在她还有个弟弟,痛哭一场,建了衣冠冢,也算是以后烧香上坟有了个念想。
  随后便是改了奴籍,重新成了平民的身份。还有嫣翠,薛二郎也一同拿去衙门里给办理了。
  紧接着便是二月初二,薛二郎请了安氏的哥哥做媒人,重新下了聘书,定礼,将旧时候和顾家订下的婚约,过了明路。
  三月初三,大红轿子从薛府抬了出去,红英一身红衣,嫁进了顾家,做了顾家妇。
  夜里头,顾扬灵便给早逝的父母上了清香,寥寥青烟蜿蜒而上,顾扬灵心里头一片清明,只觉得再没有如此轻松过。
  这么些年,背负在心里头的仇恨,还有那无时无刻纠缠着她,叫她浑身难受的妾室名分,终于,都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
  ……
  大兴三十年六月初八,顾扬灵出嫁了。
  这次,她坐的是八抬大轿,头顶着朱红的喜帕,还有亲弟弟,骑着高头大马,领着送喜的队伍,敲锣打鼓地围城转了三圈,才一路将她送进了薛府里头。
  坐在花轿里,顾扬灵怀里抱着吉祥如意瓶,耳边是锣鼓喧天喧哗吵闹的声音,她怔怔看着垂下的红喜帕,鲜亮的朱红色,艳丽夺目,一时间,颇觉的五味杂陈。
  她这一辈子,嫁了两次,一次作妾,一次为妻,而新郎官儿,却都是那个人。
  那个人,她期待过,痛恨过,厌恶过,也可怜过。如今谈不上欢喜,却渐渐的也有了些感情。毕竟这三年来,他从不沾花惹草,老老实实的,待她也是一心一意。更别说,薛府里头,还有那么两个,叫她牵肠挂肚,怎么也舍弃不下的小娃子。
  顾扬灵心想,若是他能一直这样下去,她倒也愿意,好生地做他的妻子。为他管理后宅,处理家务,叫他身处外头做生意,心里头也能踏踏实实,安安宁宁的。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小孩子们追着轿子不时迸发出欢声笑语来。薛二郎骑着高头大马,头戴金冠,穿着鲜艳的喜服,满面春风地叫下人抓了铜钱往街上撒去。今个儿是他的好日子,真真儿是个叫人开心的日子。
  隔着拥拥挤挤的人群,闵娇娥手里牵着一个两岁小童,眼睛盯着大马上,一脸春风无限的薛二郎,忍不住掉落了两行清泪。
  那时候,她的盖头被人揭开,映入眼底的,便是那么个身着亮红喜服,无比俊俏高大的男子来。
  上轿前还闷闷不乐的她,登时就变得欢喜。如此俊秀的男子,虽是商门户,可也堪为良配了。
  她心里头满是期待和欢喜,只想着以后如何夫妻和顺,将日子过得美满和乐。却哪曾想过,到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
  “娘,你为什么哭了?”小童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见着娘亲落泪,不禁仰着脑袋,奶声奶气地张口发问。
  闵娇娥垂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孩子原本是她的耻辱,不曾料到,如今却又成了她唯一的救赎。
  她以为她伤了身子,竟没想到,那屈辱的几夜,那个皮肤黝黑的黑脸大汉,竟在她的腹中,种下了这么一颗小小的种子。然后在她的身体里长大,变成了这么个叫人心软的小人儿。
  抚了抚孩子娇嫩的肌肤,闵娇娥心头的那股怨恨,慢慢地变淡了。她笑了笑,擦去眼边的泪花,道:“这里太吵,娘亲头痛,才忍不住掉了眼泪来。”
  小童很是乖巧,道:“那便不看了,娘亲,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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