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隐婚之无良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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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隐婚之无良娇妻-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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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是没有听见,眼底一下子失去了神采,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累了。”不再看她,转身慢慢的走了。
  因府上新丧,更兼沈寅初的身份,顾长明的寿宴也并没有大操大办,这日吃了午饭,他们二人便回了金陵。
  顾父虽是百般不舍,也是无可奈何。
  回到了金陵行辕天已经黑了,心莺迎上去,说:“小姐的脸色怎么这样差,是不是路上累着了。”
  静姝只是倦,恍惚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我想休息了,晚膳就不用了、”
  沈寅初看着她的背影,虽然瘦弱,但背依旧挺得直直的,一步一步渐行渐远,不知为何心里慌得厉害。
  万毓纾得了消息,也迎出来,沈寅初见了她眉头一皱:“你怎么出来了。”
  万毓纾笑了笑,不睬他,笑着问:“你不进来么、”
  到了夜里,静姝如何都睡不着了,肚子也饿了,也不愿意在叫心莺,只好自己披着衣服,起床了,小厨房是全天不熄火的,这个时候去,应该会有东西吃。
  静姝想着,打开门,走了出去,跨过几重院落,快要走到厨房,却听到一阵嬉笑声,静姝皱了皱眉,不想去听,又看厨房在即,逼着自己走过去,却听到一阵娇笑:“那孙存周和你倒是个对头,孟柏寒居然都肯把那么紧要的东西留给他,现在可是留不得了。”
  静姝听见下了一跳,叫出声来。
  “谁”
  沈寅初打开门,一看是她,心里想着刚才的话她听了多少,皱着眉:“你怎么在这?”
  万毓纾也从里间走了出来,娇笑一声:“呦,这大半夜的,三少奶奶这身打扮要去哪呀。”
  静姝抬起头,看她一身红色的暗纹及踝睡裙,一头卷发垂在肩头,浑身说不出的慵懒妖媚。
  她只觉脑袋被个闷雷猛然击中般,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轰然倒塌了,他与她的一切,终究是倒了下去,尘土飞溅的,再也没有退路。
  沈寅初看出她眼中的慌乱和决然,一瞬间也乱了阵脚,只想和她好好的解释,不由的伸出手,看着她,眼中满是急切的渴求:“静姝,你听我说……”
  静姝心里一阵恶寒,仿佛那只手是世上最脏的东西,往后退着,声音尖细带着哭腔“你走开,你不要碰我。”
  沈寅初渐渐慌乱起来,急切的想要拥住她,不由的上前一步。看着她说:“你什么都不要信,听我说……”
  静姝哭着摇着头,慢慢的退却,突然一脚踩空,从石阶上滚落下去。
  “静姝……”
  沈寅初慌了神,想伸手去阻挡,可已经来不及,短短九及台阶,生生的别离成一个永恒,静姝卧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肚子,孩子,孩子……
  一股温热的血液从身下缓缓流出,静姝痛的已经没有神智,巨大的痛苦与前所未有的恐慌令她眩晕。
  她痛得厉害,额上冒着冷汗,鬓发湿了服帖在额头上,沈寅初死死地抱住她,手臂如铁箍一样紧,那样子像是要将她硬生生嵌进自己身体里去一样,听他的话在耳边,像是恐惧的喊着她的名字,周都是杂沓的人声,嘈杂里只听他粗重的呼吸。近在耳畔,又似遥在天涯。
  孙妈闻讯而来,看到静姝缩在床上,身下一滩血迹,吓得呆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脸上有冰凉的水珠滴落,静姝反应过来,那竟是他的泪,他也在心疼吗。
  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血肉剥离的巨痛扭曲了她的神智,手指无力的揪住被褥,连呼吸都成了最困难的事情。
  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缕血丝顺着嘴角渗下,那牙齿深深的陷入唇中,咬得唇色皆成了一种惨白,她的脸色也惨白得可怕,心里的恐慌渐渐的扩大,体内好像有着一把刀子,慢慢的割开她的血肉,孩子……
  绝望的泪水,要将自己淹没,如濒死的人,想要拼命留住一些温情,可恍惚间什么都没有,孩子……丈夫……什么都没有。
  牙齿因为痛在轻轻打着颤,依稀听着万毓纾对着他说:“三少,孙存周不能让他跑了,少奶奶这里不会有事的。
  心像是突然堕入冰窖,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发出低弱的声音:“临君……临君,你……”
  沈寅初心下焦急万分,在外面绕室而行,几如困兽。
  忽然听见她的声音,如同诅咒一般,被她如此绝望的呼唤,心如针扎,在也管不了其他,冲进去。
  她本穿着一件梨花白的寝衣,此刻却被鲜血染尽,惨白的灯光下,看着愈发可怖,周围的医生护士,在忙碌的打转,她流了那样多的血,似乎已经将体内的血都流尽了。她奄奄一息,已经再无半分气力。
  沈寅初握住她的手,心如刀绞,静姝看着她,眼中大颗的泪水,滚落出来,嘴一张一合,却像是发不出声音,脸色惨白,唯一双眼还黑洞洞的睁着。
  沈寅初不得不附到她嘴边,才听到,“孩子……”
  沈寅初抚着她的头发,笨拙的安稳:“孩子会没事的,你也会没事的。”
  晶莹的泪光一闪,有颗很大的眼泪从她眼角渗出,门口的万毓纾似乎又叫了一声,沈寅初身形一顿,眼底黯然,像是闪躲。
  她无力的抓住他的衣角,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张嘴却是一串串无力的呻吟,终于拼尽力气,终于说出一个句子,话未说出,泪却先掉了下来“我……你,不要走……”
  沈寅初看着她眼底浓浓的痛楚似乎化作了一根无形的枷锁,将自己牵绊,可又想到那只镯子,狠狠的闭上眼,握紧她的手,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没事的,孩子会没事的,我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狠心挣开她的手,走了出去。
  沉沉黑夜,她辗转哀哭,那声音凄厉痛楚:“临君……”
  他停住了脚,他听见了,那薄薄的嘴唇闭得很紧,那脸色已像一张纸一般苍白。他不说话,不动,不表情,只有那沉重的呼吸,急促的、迅速的掀动了他的胸腔,看着门口集结的队伍,抿抿嘴,终于走了。
  他走了,似乎也带走了静姝眼中最后一分神采,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孩子,没有了丈夫,自此之后,她就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孤家寡人,她沉沉的合上了眼。
  留下护士大声的惊叫:“病人出现大出血……”
  可这一切似乎与自己无关了,单薄的胳膊垂在床榻,在冷冷的台灯下,腕子上的手钏幽幽的闪着光,像是一滴滴晶莹的泪珠。
    

第五十一章 落花风雨更伤春
更新时间2016…4…14 13:51:19  字数:2394

 天亮了,静姝迷迷糊糊的转过头,枕上冰冷的泪痕贴上脸颊,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那种撕心裂肺样的痛苦,似乎已经深刻于心底。
  每一次呼吸,都隐隐作痛得令人窒息,她慢慢睁开眼睛,有一刹那神思恍惚,伸手抚着肚子,那里平坦的让人心碎,曾经……这里有过一个孩子。
  略动一动,整个人四肢百骸寸寸骨骼,都似碎成了齑粉。有一种奇异的痛苦,从体内慢慢缠绵而出,像是腐蚀一般,一点一滴的蚀透出来。
  她就如同在梦魇中一样,整个人像一尾羽毛,轻浮得连睁开眼睛的气力都没有,拼尽了全力,只能发出一声细小的呻吟。
  孙妈在一旁的软榻上打着盹,听到动静,跑了过来,看着静姝半睁着眼,脸色还是惨白,但好歹是转醒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抽出帕子试着泪:“小姐,你可算是醒了,简直把我吓死了。”
  静姝静静的看着她,听着她的话,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孙妈给她擦干眼泪,叹口气说:“小姐,你可不许哭了,小月里最忌哭了。”
  又看她毫无血色的一张脸色,苍白无比,忍了忍,“小姐到底年轻,孩子还会有的。前两夜姑爷一直在这里守着,他虽然不说话,但也是在意这个孩子的。”
  静姝只觉得心痛,那样的痛,痛得椎心刺骨,好像失去的不只是一个孩子,也是将他们间的一切一同剥离去了。
  以为濒临死境,她也差一点死掉。
  因为失血过多,身体里所有的温度都随着鲜血汩汩的流失,她只觉得冷,四处都冷得像地狱一样。
  即使在那种境地,她依旧不愿想起他的名字,宁愿一个人生生承受,也不要对他再有任何的幻想。
  终于是完了,她与他的一辈子。命运这样干脆,以如此痛苦的方式来斩断,本以为有了孩子,他们会好好的,哪知到了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恨到了尽头,再没有力气恨了。
  静姝又像是乏极了,沉沉倦倦的合上眼了。
  沈寅初熬红了眼,耳边还留着医生的话,“夫人动了胎气,孩子没有保住,可惜了,是个成形了的男胎。”
  他就这样失去了他们的孩子,和她……这几日,一想起自己走的时候,静姝那决然的眼神,心里就像是失了一块,如何都填不满。
 

''

  “这倒是狡兔三窟,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还是没有抓到他。”万毓纾眉头紧颦。
  沈寅初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那一方冻石镇纸,眼底幽暗望不到底,像是心不在焉。
  万毓纾看着他的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劝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在伤神了。”
  沈寅初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淡淡的说:“你只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就好了。”
  静姝经这一番事,自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每日昏昏沉沉,已经月余了,但每日卧床昏睡却占据了一半时日,醒的时候也是发呆居多,沈寅初虽是日日都来,但静姝不愿看他,他也是略坐坐就走了。
  孙妈看在眼里,也是暗暗叹气,这一对冤家,都只是傻子罢。
  这样一拖,便到了隆冬时节,江南雪很是少见,才刚入腊月,早上心莺推开窗一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原来夜间迤迤逦逦的下了半夜,到了早上雪虽然还不算厚,但也有些雪意了。
  静姝还沉沉的睡着,屋子里本是通了暖气管子,但怕她病中怕寒,外间也生了个暖炉,心莺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手里捧着几支红梅,进来插瓶,那红梅上本占着几分雪,到屋子里热气一融,化作几滴雪水,顺着那瓷瓶慢慢流下来,浸入那厚厚的地毯,消失不见了。
  过了一会,掀开帘子,走进去,却吓了一跳,静姝穿着单薄的寝衣坐在镜子前,她大病初愈,镜中人脸色苍白,仿佛白玉雕琢的人像,经此一劫,她似乎更加消瘦,那素白的寝衣像是虚虚的罩在他身上,一头乌黑的发垂在腰际,更是映的她一张小小的脸更加的惨白削瘦,颧骨凸了出来,眼睛深深的陷进去,坐在那里,行如鬼魅。
  心莺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起床了,外头下了雪,可冷了。”
  “雪?下雪了吗?”
  静姝许久没有说话,一开口竟是嘶哑的。
  心莺走过去,拾起象牙梳子给她梳头,故作轻松的说道:“是啊,这到是稀奇事,金陵可许久没有下过雪了呢,不说金陵,在睢阳下雪也是个稀罕事呢。”
  她病中损了身体,又吃了药,头发每日都掉落不少,此时一梳,更是掉得厉害。心莺害怕极了,只好不动声色,一只手慢慢梳着,另一只手轻轻按着头发,动作极快,已经将落发轻巧揉入袖中,不让她看见。
  镜中的人瘦得掉了形,仿佛一朵风干的鸢尾花,脆弱得轻轻碰触就会粉身碎骨。
  虽然不可制止的瘦了下来,但她奇异般的不见憔悴,皮肤反倒显出隐隐的青玉色,面孔上洇出的病态潮红,倒像是盛妆胭脂的红晕,映在铜镜里的一双眼睛,本应是黑漆点就,时日久了漆光尽黯,仅余了一点灰淡的光泽。仿佛只是个无声息的木偶人。
  “你折的那红梅,真是好看。”静姝抹过脸,对着她说。
  心莺抬头,透着影影绰绰的珠帘,果然看到那盆红梅稀稀疏疏的立在那里,也笑了笑:“后面院子里的红梅开的好,我就想着折几支来给小姐玩。”
  静姝淡淡的笑了,“我想出去看一眼。”
  心莺听了这话急着说:“外头天寒地冻的,又下着雪,可不行的。”
  静姝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步履虽还是轻飘,但到底是不用搀扶了,听她淡淡的说:“我就是去看那场雪。”
  心莺瞧着她眼神黑洞洞的虽然没有神采,但透出一股子固执和坚定,只好投降,给她翻找出一件大氅,手里放了一个暖炉,选了一顶海龙拔针的软胎帽子,伺候她穿戴衣裳。
  静姝也不再说话,任由她往自己身上添衣裳,一切收拾妥当了,心莺才扶着她走出去。
  一开门雪还纷纷扬扬的下着,细细碎碎的如盐粒一样,
  一阵疾风吹来,寒风刺骨,心莺拽紧了她的大氅,怕她经了风,静姝还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样。
  一年前的那场大雪,自己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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