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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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年-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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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从普通的到名贵的,再到千金难求的,怕是比宫中的收藏都还要多。
  于是看着这偏厅内的兰草图,只觉亲切得很。
  只是看图,便能叫得出名字来。
  段岩就在一旁应声:“听说,是侯夫人喜欢。”
  侯夫人?徐添笑得更欢,原来如此,没想到定安侯倒是个既雅致又疼夫人的人。
  话音刚落,有人就出现在偏厅内。
  徐添刚说一句:“孟云卿呢?”便怔住。
  段旻轩脸色极其难看,眸间的暗沉,好似要将人吞噬殆尽,他从小到大都鲜有见过。
  段岩更是直接愣住,显然是看出了端倪:“侯爷……”
  段旻轩平静稍许,才看向他二人,低沉声音道:“云卿失踪了。”
  失踪?!
  徐添和段岩都怔住!
  “被人劫持了。”
  劫持!
  这!徐添和段岩大骇,但此话从段旻轩口中说出来,段旻轩又才见了定安侯,哪里会有假。
  段旻轩瞥向段岩:“通知所有在京中的眼线,盯住宣平侯府内的所有人,”顿了顿,又道:“包括定安侯和定安侯世子。”
  定安侯?徐添和段岩再次面面相觑。
  “是!”段岩却没有问再多,就应声去做。
  待得段岩离开,徐添才又上前:“怎么回事?”
  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即便在路上就听说燕韩京中生了动乱,但等到了京中,见到定安侯府安然无恙,他见到段旻轩是明显松了一口气的。
  但燕韩京中,为何会有人劫持孟云卿呢?
  段旻轩捏紧掌心:“有人劫持孟云卿,不是因为定安侯,就是因为我。”
  徐添恍然通透,“所以,你让人去盯紧定安侯,是因为如果有人打定安侯的主意,也会特别关注定安侯的动向,一漏出蛛丝马迹,就可以顺藤摸瓜。”
  段旻轩不置可否,可眼中的怒意,委实有些灼人。
  徐添不禁唏嘘,苍月京中,便是孟既明,游玉迅这样的人都要同段旻轩避而远之。
  燕韩竟然会有人劫持孟云卿!
  徐添心中感叹,周蓝来迎他们的时候,说孟云卿有了身孕,让他们来迎段旻轩,通风报信。让段旻轩路上小心,她在侯府内很周全。
  段旻轩哪里耐得住。
  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在京中,段旻轩一刻都没有耽搁。
  昨日宫变,他今日便想尽了办法入京。
  谁知孟云卿竟然遭了劫持!
  还就在他入京前一天!
  “段旻轩……”他从未见段旻轩这幅模样。
  而段旻轩拿起徐添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面上。
  定安侯方才是说,有人调包了定安侯给他的信笺,故意引他和孟云卿回燕韩。他明知此时回燕韩太过蹊跷,却想当然以为是定安侯的意思。
  他不应该在此时回燕韩。
  更不应该让孟云卿一人回燕韩!
  徐添看向这一地碎茶杯,再凝眸看他:“段旻轩,你要做什么!”


第187章 
  翌日; 怡园门口。
  宋景城的马车缓缓停下。
  阿风上前来掀帘栊,宋景城低头下了马车。
  怡园在京郊; 是早前一处荒废的皇家园林。
  很少有人记得起。
  前年; 齐王封了亲王; 平帝就将怡园赐给了齐王做封赏。怡园太过偏僻; 能记起的人其实很少; 宋景城让人给齐王捎话; 找最隐秘的地方见面,齐王便答复了怡园。
  竟然是怡园; 宋景城垂眸。
  齐王一直想拉拢他,他顺水推舟; 要在京中最隐秘地方见面。
  最隐秘的地方,也是藏人最好的地方。
  宋景城心底澄澈。
  怡园内的小厮上前:“宋大人吗?”
  京中来往这里的人实在少得很; 齐王早前有交待,他要认出宋景城并非难事。
  见宋景城点头,小厮就道:“宋大人请随我来,王爷已在园中恭候。”
  宋景城看了眼阿风,阿风会意。
  待宋景城走后,便上前询问旁的小厮:“这位小哥,这次出来得急,马车上的马匹忘了喂。先前就一直在闹别扭; 走到半途就不肯走了,晚了好些时候才到怡园。怡园的马棚子里是否有食草,可以先给我家的马喂些; 否则,今晚怕是回不去京中了。”
  小厮想了想,摆摆手同他道:“那你随我来。”
  阿风连忙道谢。
  随后上了回了马车,驾车随小厮从侧面入园。
  怡园内,宋景城由小厮领着,从怡园正门往内走。
  小厮的话不多,宋景城也不问。
  只是一路走,一路不动声色打量周遭。
  不多时,小厮在湖心亭前停下,入内询问了一声,而后出来,朝宋景城做了相请的姿势:“宋大人,请!”
  宋景城也不推辞,他掀起帘栊,宋景城便淡然入内。
  湖心亭内,齐王悠闲坐在石凳上,一面品着酒,一面饶有兴致欣赏着湖心对面的歌舞。
  见到他来,也不起身,只是嘴角略微勾了勾,说道:“宋大人坐。”
  唤的是宋大人,恭维他,也是在试探他。
  宋景城幽幽道:“齐王好兴致,前日宫中才出了变故,今日就在怡园欣赏歌舞。”
  齐王笑着转眸:“宫中的变故与我无关,何故影响我欣赏歌舞。”
  齐王好颜面,又好享乐,无心权位之争,京中无人不知。
  就似前年端午,花重金买了一支龙舟队伍,就是要夺第一才肯罢休,这样荒唐的举动,放在齐王身上数不胜数。
  所以即便近来平帝有意扶持,他也有心表现得积极进取,但旁人都知晓,不过是被平帝逼急了,敷衍了事。齐王若是有心争皇位,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故而宫中事变,太子即便除掉了三皇子,软禁了平帝,却也没有对齐王动手。
  于太子而言,这样贪恋享受,又玩物丧志的人,除掉没有大影响,留着,却兴许有大用处。
  齐王也就像无事的人一般,在怡园里喝着小酒,看着歌舞。
  所以,齐王像先前那般应他,并无不妥。
  宋景城无心和他绕圈,在他一侧落座,身后的美人上来给他添酒,他默默端起,一口饮尽。
  美人又再添酒。
  宋景城又一口饮尽。
  到第三杯上头,美人都有些迟疑看向齐王,齐王才转过头来,朝美人摆摆手,美人才低头退出了湖心亭中。
  齐王便笑:“既然宋大人喜欢我这里的酒,不妨日后多来。”
  宋景城放下杯盏,清冽道:“齐王殿下有好酒,自然趋之若鹜。”
  齐王便朗声笑起来,又举起手中杯盏敬他。
  宋景城闭目饮尽,却之不恭。
  齐王又拍拍手,湖心亭对面的乐师和歌舞也尽数退去,这湖心亭内就显得格外清静。
  宋景城指尖轻叩杯沿,等他开口。
  果然,齐王转眸看他,阴冷的目光里透着几分洞察,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我不明白,早前我有心拉拢宋大人,宋大人不仅回绝了,更在父皇面前使了我不少绊子,险些让父皇将我这个亲王的名号都废了去……”
  宋景城斜眸看他,原来他都知晓是自己在背后动作。
  齐王见他有反应,便继续道:“我在京中装傻充愣,不过为了博一个不争的“好名声”,宫中和朝中都有不少眼线,有人似乎咬住我的人不放,寻根究底,有意让老三拔掉我不少羽翼。”
  言罢,戏谑看他:“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不理解的是,为何父皇有心扶我的时候,宋大人在背后使了不少阴手,让我处处受制,捉襟见肘;而太子逼宫,父皇被软禁宫中,我都沦为弃子的时候,宋大人偏偏来我这里示好,饮酒?”
  宋景城笑了笑,也不应声。
  好似任由他试探一般,眸色暗沉,犹若古井无波。
  齐王果然也笑起来:“莫非,宋大人有旁的目的?”
  宋景城哪里会轻易被他看出端倪,他笑,他便也笑:“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亘古不变。我先前认定东宫是良主,必定殚尽竭虑。但太子不听我劝,知晓三皇子要逼宫,不仅不懂借势而为,和君上修复父子关系,还激进逼宫,将君上软禁宫中。既然我劝不住,便不劝了。成大事者,心性城府缺一不可,东宫缺了些火候,还缺了上位者的眼界和心气。成王败寇,败也是迟早的事……”言及此处,顿了顿,又看向齐王,“下官如此说,不知齐王殿下是否还认为我有旁的目的?”
  他说的通透,好似无事之人一般。
  言罢,又伸手揽了酒壶,自斟自酌,分毫未见慌乱。
  片刻,齐王笑道:“怪不得父皇看重你,明着让你做大理寺卿,暗地里让你替他办事。”
  “食人俸禄。”他也应声。
  齐王指尖敲了敲桌沿:“但宋大人不是和定安侯府走得近吗?”
  宋景城手中微滞,齐王尽收眼底。
  宋景城缓缓放下手中杯盏,一字一句道:“殿下觉得,我应当找一个置身事外的定安侯府做靠山,还是找一个目光短浅,急功近利的顾长宁做靠山?”
  刹那缄默。
  稍许,齐王朗声笑了出来。
  宋景城隐在袖间的手,微微攥了攥,不知阿风那头如何了?
  怡园马棚处,阿风喂食马草。
  身侧的小厮看着,笑了笑:“你这马真饿坏了。”
  阿风也跟着笑起来:“这可不是吗?这趟出府出得急,忘了喂,还跑了这么远的路,这马肚子都是瘪的,可得吃不少。”
  小厮也看了两眼马肚子,果真瘪的厉害,便笑嘻嘻道:“我们这里粮草管够,你慢慢喂。”
  他还有旁的事,就不同他一处了。
  “谢啦!”阿风道谢。
  待得小厮离去,阿风看了看,才仔细打量了马厩内。马厩里有四十余匹马,有普通的马,有拉车的马,还有战马。
  每匹马前都有食槽,食槽里放着粮草。
  阿风趁机在马厩四周溜达一翻,看守马厩的小厮只有一人。既忙着分发粮草,又忙着打扫马厩,他见到阿风,笑了笑,没有说旁的。
  阿风就道:“这怡园不大,马厩却不小,有四十来匹吧。”
  那小厮应道:“嗯,怡园的马都在这里了,这里西侧门近,要取马也方便。”
  阿风就点头,顺道上前摸了摸其中的马匹。
  都是驯服的马,只有一两个脾气烈性的,嘶鸣了几声,阿风便道:“都是好马啊。”
  小厮原本也无趣得很,见阿风在等马吃饱,定是也无趣得,所以才会四下看马的,小厮就应道:“别看这怡园不起眼,殿下可是好多好玩意儿都往这里放。”
  “哦?”阿风好似好奇一般,靠近了些,继续问他:“什么好玩意儿呢?”
  “还有什么,美酒佳人呗。”
  他笑,阿风也跟着笑。
  借着同他说话的功夫,环顾四周,也偷偷从袖袋中掏出些东西,悄无声息洒到了马的食槽之中。等到时候差不多,才又退了回去,旁若无人得继续喂马,也没有做旁事。
  先前的小厮回来,问了声:“马吃饱了?”
  他笑呵呵道:“吃饱了,瞧这腿有劲儿的。”
  那小厮也上前看了看,果真精神了许多。
  阿风便道:“多谢小哥,马也吃饱了,我先带这家伙出去等吧。”
  小厮应好,又领着他往园外走。
  怡园内,齐王笑眯眯放下酒杯,“我送送宋大人。”
  湖心亭外候着的小厮便掀起帘栊入内。
  宋景城正好放下酒杯,起身。
  齐王便领着他往园外去。
  一来一回,宋景城早已记住了院内的路和转弯口,临到一处叫“福苑”的花园门口,里面传来小孩儿的哭声。
  宋景城驻足。
  和孟云卿一道失踪的,还有定安侯的外孙女沈婉婉。
  沈婉婉只有三四岁。
  “宋大人?”齐王唤他。
  宋景城就随意般问起:“福苑?”
  齐王就道:“一处有意思的苑子……”齐王话音未落,只觉一道锋利的匕首顶在腰间。
  他身侧只有宋景城一人!
  齐王浑身一僵,只听他低沉的声音道:“匕首上萃了毒,见血封喉。”


第188章 
  (第一更小看)
  屋外的脚步声逐渐近了; 沈婉婉又惊又怕,“表姑姑……”红着眼前躲在孟云卿怀中。
  孟云卿攥紧手中的簪子。
  除了这枚簪子; 她没有旁的物什可以防身了。
  她昨日就是用这枚簪子刺伤了沈修进; 不知道今日来的人又会是谁?
  “表姑姑……我怕……我想爹爹和娘亲……”沈婉婉哽咽。
  “不怕; 很快太奶奶就会让人来寻我们了。”
  “真的?”
  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眼睛; 仿佛透着光泽的水晶玛瑙一般; 孟云卿忍着心中的酸楚; 应道:“真的,表姑姑怎么会骗婉婉。”
  沈婉婉就揽紧她腰间的衣衫:“表姑姑; 又是五叔叔吗?”
  她害怕沈修进。
  听到屋外的脚步声,以为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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